第61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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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广云仙子毫不留情地召雷,如碗口粗大的紫电接连劈下,斩断了试图抓挠的鬼树。

“阿紫,丢了那个铃铛。”

女声极其犀利。

陈紫河还在犹豫,可广云仙子却是忍不住了,脸色一沉,便引雷轰向他!

情急之下,陈紫河不得不抽身以对。

平稳的元力波动起来,便维持不住宝器铃铛所需要的法力,瞬间就失去了效用,跌落在了陈紫河的怀里。他信手把这东西收起来,无奈地说道:“也没必要引雷劈我吧?”

广云仙子面无表情地说道:“那只能怪阿紫太过优柔寡断了。”

天上,六和在确认徐沉水已经恢复后,也无暇多顾,立刻抽身回来帮忙。对失去了顾忌,肆意开杀的剑修们来说,这些鬼树虽然难缠,但是只要避免被抓挠,尚且好对付。

“不必用过于强劲的法术,只需削断根须让其无法补给就好!”

六和的嘱咐显然是被听进去了。

蠍螺脸色微沉,周身无数剑影,齐根斩断鬼树后,厉声说道:“与我一起开路!”

“好!”

几位默契的好友齐齐应声,便有巨大的剑意冲天而起。

各色光芒绚烂,一同斩向前方!

数十丈的巨剑落下,赫然劈开了鬼林最密集的所在。

“走!”

在几位剑修的掩护下,归一剑阁的他人和五雷仙门快速地穿行而过。

六和持剑在后方断路,扬声道:“谢忱山?”

谢忱山的声音遥遥传来:“你们且先去,牧之就先由你们看顾了。”话音落下,鸮已经叼着赵客松急急出现在他的面前。

此道既然说不可用飞行,那鸮要把赵客松给送过来也真是费了一些功夫。

六和没再拖延,应声道好,便直接带着赵客松远走。

鬼林虽然恐怖,可是他们毕竟是死物。

活人怎可能还会被死物给憋死?

归一剑阁和五雷仙门的人离开后,这些已经被激活的鬼林却没有继续扎根,仿佛还有着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们的注意。它们不断、不断涌向一个地方,如同潮涌一般填补了之前的空缺。

那前仆后继的疯狂,简直是数不可数。

魔物望着谢忱山,以及那一身血衣。

他的脸色如同石块般僵硬苍白。

“为何不止血?”

如同水花溅开的血痕在地上蜿蜒,成为鬼树们抢夺的物什。它们撕扯,它们挣扎,它们的根须挥舞,踩着彼此的骨骸攀爬,就像是缔造了一条由诡异尸骨堆积而成的天路。

笔直朝向谢忱山。

少年佛修淡淡地说道:“因为止不住。”

他抬起手,那血味犹在。

“方才你便是闻到了这掺着佛印气息的血味失去控制的?”

魔物僵硬地张了张嘴,那无数的触须缓缓摇曳着。

“……不知。”

徐沉水慢慢道:“只是,那瞬间,似乎很讨厌。有什么情绪……”他尖细的手指从腹部划到心脏,戳着胸膛,“厌恶。”

从讨厌到厌恶,已经是一个层次的递进。

对于魔物来说,有情绪便是一件较为难的事情,更不用说是强烈的情绪。

谢忱山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滴。

佛印啊……

“谢……”

徐沉水试图靠近少年佛修,只不过在飞近的瞬间,便看到谢忱山抱着白象又往后飞了飞。

谢忱山一本正经地说道:“我还在生气。”

魔尊恹恹了。

那些膨胀粗大的触须齐齐落了下来,就像是垂头丧气的小狗,有些呜呜地说道:“对不起。那,谢忱山,要怎么才消气?”

他知道作为人,在做错事的时候,要先道歉。

道完歉了,就该做出补偿。

魔物深以为这次确实是他错了。

那种蓦然出现的厌恶感就算再如何强烈,也不可能真的驱使魔物伤害谢忱山。

一人一魔都清楚这点。

可是方才魔物的失控却不是作假。

有一便有二。

在他们话语间,那些尸骸树干堆积成的“天路”已经能够近乎要触碰到谢忱山的靴子。它们贪婪地渴求地试图去触碰到更多血肉,却在将将碰到的瞬间被湮灭成灰。

魔物的触须洞穿它们,露出狰狞的神色。

“尔等岂敢!”

徐沉水的背后裂开根根丑陋的触须,灰雾在他的体内奔腾,灼烧的热度让猩红欲滴,下一瞬便是无尽的黑暗。人形撕裂出来的黑雾充斥着整片无边无际的鬼林,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只余下恐怖的嘎吱声,仿佛像是在碾碎着什么。

险险闯出鬼林的剑修们回身,六和皱眉说道:“是徐沉水的气息。”

他刚刚正和魔物打得天翻地覆,又怎么可能认不出来这是属于谁的?

被他夹在胳膊底下的赵客松绝望地说道:“能不能把我放下来,我又不会跑。”

蠍螺朗声笑道:“方才只是权宜之计,莫怪莫怪。”他拍开六和的胳膊,让得赵客松能勉强站定。

然后又含笑问道:“想来小兄弟应该是知道现在是什么情况了?”

赵客松揉着僵硬的腰,望着那瞬间被覆盖的鬼林,迟疑地说道:“魔尊的原身谁都不清楚,只有大师才略知一二。这或是他的某种化身,在其笼罩之内,几乎全是他的领域。”

广云仙子淡笑着说道:“这难道不是好事吗?如果徐沉水真的能够拔除掉这些吸纳力量的鬼树,那在这之后,我们也不必受限了。”

陈紫河摇头:“那可未必。”

就算这些汲取力量的生物都消失了,可是在这恶鬼之地无法得到太多仙气的补充本就是事实。

从进入遗迹之门,就必须得限制过度的挥霍了。

赵客松有些着急地看着他们来时的方向,从其中传出来酸牙的吱呀声着实恐怖,让人头皮发麻。

“你……”

六和正想说些什么,就看到有一头白象踏破漆黑走来。

它甩着长长的象鼻,偶尔昂起脑袋的模样就像是有着清越的象鸣在耳边响起。浑身纯白的光芒照亮了脚下的路,在越靠近他们一行人的时候,它的身形就缩得越小,最后安安分分地落在了赵客松的手中。

赵客松:?

六和若有所思地说道:“谢忱山把这个东西交给你,怕是想让我们先走了。”

赵客松的脸色微变,却听到广云仙子也是赞同。

“他和这白象能发挥同样的作用,既然在此刻驱使着白象交托给这傻小子,那便是要分开的意思了。”

不然谢忱山不用单单让白象先行。

“还继续往里面走吗?”

蠍螺问道:“从我们进来至今,可是半点信息都没有拿到,反而是一路闯过来的。”

“那是什么?”

五雷仙门有修行灵目通的道人突然高声叫道:“那是不是一块石碑?”

魔物发疯的时候,是很难拦得住的。

不把天捅个痛快,那便不叫肆意。

那些被谢忱山的血肉吸引而来的鬼树仿佛贪婪的活物,而魔尊就是那道疯狂绞杀的防线。在意识到这无穷尽的鬼树正是靠着吸纳旁物的力量滋长的时候,那头魔物笑了。

“呵。”

低冷的笑声阴沉得恐怖。

想要力量?

他给便是。

鬼树本就没有灵智,只会机械地吸收。

黑雾涌动出无数可怖的触须,它们狡诈地缠绕住每一处根须,在相接的瞬间,澎湃无尽的力量汹涌而来,仿佛是无穷。

不论如何鲸吞,那冲势无法遏制!

多。

太多。

无数鬼树挣扎了起来。

根须变得幽深,就像是吞噬着幽冥。

太多了!

这些被塑造出来的产物在痛苦挤胀中翻滚,在生命的尽头瑟缩着,颤抖着匍匐在地上。碎裂的根须与骨爪爬成一片,在窸窸窣窣的啃噬声中挣扎。

砰!

那是第一道碎裂的声音。

旋即仿佛像是炮仗一声接着一声,挤爆的鬼树炸裂开来,在痛苦的最后,它们依旧辨别不出那恐怖的存在究竟为何物。

无法用眼睛描绘。

无法用语言描述。

仿佛是不该存在的东西。

以及依旧无法割舍的腥甜香味。

那或许是最后的残余了。

谢忱山盘膝坐在虚空中,丝毫不为这黑雾发生的事情而动容。

魔物的肆虐虽然疯狂,却也只是在发泄。

待一切寂静后,谢忱山才不紧不慢地说道:“发疯发够了?”

魔物慢吞吞打了个饱嗝,低低地说道:“谢忱山还在生气。”

“哈,”谢忱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你倒是知道我还在生气。”

“魔尊根除了鬼林。”

魔物想了想,献宝地说道。

谢忱山面无表情地说道:“魔尊以为贫僧会在意?”

“不要贫僧。”

魔物嘟嘟囔囔。

他没有变回人形,依旧保持那看不透的原身。

声音像是从一处传来,又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

谢忱山自称贫僧,往往便是他生气的时候。

尤其语气还如此薄凉。

一截胳膊突兀地显露在谢忱山的面前,还朝着他的面前递了递。

谢忱山:……

魔物道:“你割。”

有些时候,这魔物可真是傻透了。

谢忱山的怒气就像是被什么软乎乎的东西给刺破了一个小洞,虽然那个小洞着实是小,可是鼓胀的怒气却仿佛一下子从那个小洞里面溜走了。

谢忱山叹了口气。

魔物便快活了起来。

“谢忱山不生气了。”

在佛修的情绪上,怕是没有人比徐沉水还要敏.感。

谢忱山道:“你就是把这节胳膊给炖了,难不成就能阻止方才的事情?”

一颗脑袋小心翼翼地从漆黑探出来,谨慎而贪婪地靠在谢忱山的肩膀上。

嘴巴一张一合,正在说话。

“徐沉水现在还做不到,但是以后可以试试。”

谢忱山一巴掌拍在那颗脑袋上,给活生生拍了回去。

“罢了,或许是这佛印有些奇特。如果是这样,或许与这部经书本身的大因果有关。之前从未有过这样的异动,来这恶鬼之地怕是来对了。”

谢忱山道:“……不过你还不变回来吗?”

徐沉水:……

徐沉水慢吞吞地说道:“吃太饱。”

他那种奇异的饥饿感在消失后,魔物已经许久不曾如此大肆进食。

可以不吃。

不代表不饿。

谢忱山沉默了。

“……你可真是不忌口。”

也不嫌弃磕牙?

“所以解读完了吗?”

五雷仙门的玖兰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他对符令一道并不专精,尤其是这些上古文字,更是只懂得其中一两个字眼,自然不肯上前去凑热闹。

陈紫河死鱼眼。

“为何是我来?”他一边无奈,一边费劲辨认这上头的字眼,“我在这门道上,也不过是略通一二。”

广云仙子捂着嘴笑起来,“阿紫,好歹比我们这些一窍不通的人要好上许多。”

站在最前边之一的,乃是手持着一小面旗帜的蠍螺。

那面小旗,自然也是一件宝器。

再过了两刻钟,蠍螺才满头大汗地动了动,挥着那把小旗说道:“根据反馈,这面石碑上被赋予了永恒不变的阵法与一句真实的诅咒。”

“诅咒?”

赵客松忍不住发问。

自从五雷仙门发现了这个石碑之后,他们就泡在这石碑上开始钻研了。

这块无字石碑极高,上面光滑无比,没有任何的痕迹。

但是从五雷仙门和归一剑阁的态度来看,这似乎是什么极其珍贵的东西。

六和给他解释:“在上古时期,仙人们会用这样的珍贵石块记录文字。所以每次发现这类石碑,都是一次极其重要的收集。但是这些石碑是需要条件才能让其显露,而且无法保证其中的真假。

“只有学过上古文字的人才能看得出来里面的记载是什么。而诅咒……可以说是一种断绝的力量,如同言灵,如同法令,在落字的瞬间,便有规则加身,天道感应。如此神奇的力量,至今已经无人学会,因为过于恐怖,如同诅咒般的存在,所以才被命为诅咒。”

蠍螺手中的宝器,便能够甄别出这类石碑上所残留的痕迹。

但是也只能使用几次。

蠍螺道:“如果能解读出来,那石碑上的记载便是真的。只不过我们这里面,也只有陈紫河那家伙略通一二,我可是半点都不懂啊。”

陈紫河只觉得自己的背上瞬间又多了几道炙热的视线。

他痛苦地辨认着那石碑。

在陈紫河的眼中,那石碑并非是无字,而是循着某种无法形容的规则依次闪烁着,仿佛像是讯息,又像是游龙,望久了便连魂魄都有些动摇。

他闭了闭眼。

“这应该是罗刹自己留下的内容。”他的眼角有些裂开,感觉到有香味袭来,轻柔的力道按着那伤处,他知道那是广云仙子。

“数万年前,罗焕生在自身的魂魄大军彻底被度化后,便知道己身时日无多。如他们那种存在,向来是能感知到寿数的变化,于是便开始筹谋着金蝉脱壳的可能。”

六和紧蹙眉头,却没有打断陈紫河的话。

广云仙子先是用手帕擦拭了陈紫河的眼角,然后便取出丹药,碾成药粉一点点涂抹在了伤口上。

“然这何其难,他知祖师对他恨意之深,压根不会留下任何让他逃脱的可能。所以他寻觅了许久,总算找到了当初佛魔交战之地,寻到了半册遗落的经书。”

“经书?”

这次困惑的人却是玖兰。

他自然知道陈紫河刚刚所说的“佛魔”二位究竟是多么恐怖的存在。便是这两位陨落之后,才拉开了上古衰落的开端。

但是罗焕生这等罗刹究竟是怎么和佛魔扯上关系的?

虽然同以数万年来论,可罗焕生对比起他们来说,也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后起之秀。

这可不止是玖兰的困惑,便是在场的其他人也不得其解。

陈紫河继续说道:“罗焕生在其中寻到了让生机彻底断绝再生的法门,借由此躲过了那场杀机。只是在再生之时,出了些差错,原本应当是欺瞒过轮回彼岸的通天之术,却引来冥河的关注,久久无法摆脱。”

“活该。”赵客松小小声说道。

其他人就当做不知他的出言不逊。

尽管这罗刹算得上亦正亦邪,可是他在邪道上所杀的人却是太多,多到让人无法赞同。

尤其是那等凶残血腥的手段,当真是令人发指!

“在临死前,他留下了……”

说到这里的时候,陈紫河顿住。

犹豫再三,才继续说道:“留下了关于他毕生的功法,以及这道轮回再生之术的法门。”

众人皆是震撼!

六和紧蹙眉头:“你确定为真?你当真没有看错?”

蠍螺更是难以置信:“他的毕生功法?那些魂魄的法门?可是以罗焕生的性格,怎可能会把这些东西轻易地交付出来?!”

传闻中的罗焕生可是一个极其自私卑劣的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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