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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 凉风习习,孤星伴月。
一个人鬼鬼祟祟地打开贺梦情房间的窗户,然后从窗户爬了进?去——此?人正是谢嘉平。
他看见床上躺着?的人, 想到即将要发生的事, 不禁喉头发紧, 心怦怦直跳。
这天上月一般的人,就?要被他摘到手中了。
谢嘉平走到床边, “我的亲亲表弟,等我们结成道侣,我一定好好待你。”
他爬上床去,看到贺梦情正在?酣睡, 双目紧闭。借着?月色,他看清了贺梦情的面容。这是一张难以用言语来描绘的面容,因为所有的辞藻与?之?相比, 都黯然失色。
他心道,若是能一亲芳泽, 真是死了也甘愿。他低下头,就?要吻住面前人的嘴唇。
下一刻, 贺梦情睁开了眼睛。那双眼睛即使在?黑夜中,也仿佛能发出光亮来。他面色如常,哪里是被下药的情状。
谢嘉平头皮发麻, 连忙滚下床去。
贺梦情也下了床,拔出了剑。他面如寒霜,手中剑向谢嘉平刺去。
“表弟饶命!”谢嘉平连滚带爬, 出了房间。
贺梦情跟在?谢嘉平的身后,手中剑不时刺向他。
“救命啊,救命啊!”谢嘉平一辈子?都没有跑得这么?快过, 气喘如牛,只恨爹妈给他少生了两条腿,但他还是感?觉身后那把剑如影随形。那把剑不时划过他的皮肤,产生微痛,让他肝胆俱裂,生怕下一刻剑就?会割断他的喉咙。
两人在?谢府之?中,你追我逃。有谢家子?弟看见这个场景,想要对谢嘉平施以援手,却都被易西风阻止了。
谢嘉平潜入贺梦情房中的时候,易西风正藏在?床底。两人从房中出去的时候,他也跟了出去。现在?他看着?追追赶赶的贺梦情与?谢嘉平,又是生气,又是好笑。若不是他这个外人不方便出手,他也十分想在?谢嘉平身上戳几个窟窿。
终于,谢孟君被惊动了。
他听到贺梦情要杀他的儿子?,披上衣服就?赶到了,“贺梦情,休要伤我孩儿!”
他看见谢嘉平衣衫破碎,身上满是血痕,心痛如绞。因为谢嘉平幼年丧母,他对这个孩子?向来溺爱,谢嘉平何时吃过这样的苦。
谢嘉平见到谢孟君,扑倒他怀里,痛哭流涕道:“父亲,谢修然要杀我!”
“谢修然,这里是谢府,不是你放肆的地方!”谢孟君厉声道。
贺梦情握着?剑,冷冷地说:“我倒要问问令郎,三更半夜为何潜入我房中,欲行不轨。”
谢孟君听到贺梦情的话,顿时明白发生了什?么?,气势弱了三分。他身为人父,如何不知道自己这个儿子?的品性。
“我进?入你房中,只是想关心你睡没睡而已?,你却想要害我性命,你好歹毒的心肠!”谢嘉平颠倒黑白道。
贺梦情冷笑一下,说:“那你下午送来的那壶茶里面为何要下药?那壶茶还在?我房间里,若是不信,可以去喝上一杯。”
谢嘉平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谢家子?弟们围着?几人,看着?这场闹剧,脸上神色不一。谁也没想到谢嘉平居然能胆大包天到这个地步,居然敢对贺梦情下药。
“好了,别说了!”谢孟君摆手道,“带他下去疗伤。”
一名?谢家子?弟将谢嘉平带了下去。
谢孟君叹了口?气,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吧。”
今日已?经足够丢人,他实在?不想更丢人了。
……
几盏明灯,将室内照得亮如白昼。
谢孟君、贺梦情各自坐下,良久无语。
谢孟君看着?灯下的贺梦情,心道真是好颜色,难怪他儿子?会做出如此?错事,若他年轻上一些,恐怕也会为此?人痴狂。
他开口?道:“这件事,确实是嘉平错了,我代他向你赔个不是。”
“既然是他做错了事,就?应该是他向我道歉。”贺梦情淡淡地说。
“这是当然。”谢孟君顿了顿,“都说儿女是债,我今日才有所体会。”
贺梦情默然以对。
谢孟君话锋一转,“不过,我这儿子?虽然不成器,生得也还算一表人才,又与?你是表兄弟,若是能亲上加亲,也算是一桩美事。”
他知道贺梦情答应的可能性很小,可为了儿子?,还是豁出这张老脸,问出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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