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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几个妇女都频频点头, 她们家男人那是扫把倒了都不会扶一下地主,别更提什么拿针了。
“我看还是刘翠花太惯孩子,这啥也不会, 往后可不好找婆家。”
“哎, 之前不是传她跟那个周道年有那啥。”
几个妇女撑着锄头也不干活了,越聊越上头, 都说上回那事虽说是救人, 也不能扒人裤腰带,一个未婚的姑娘家,还是太难堪。
王桂花见她们聊到上回的事, 她急道:“我说,你们可别瞎说, 那事大队长可都查清楚了, 难道你们也想挑大粪?南星这姑娘当医生那是没话说, 绝对是个好医生。”
妈呀,她只想把这事圆过去, 并不想得罪白南星,谁家没个头疼脑热呢,谁知道这些人越扯越远。
几个妇女一听,也不敢八卦,这好赖的话都让王桂花一个人说了。
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些闲言碎语还是传到了白家人耳朵里,刘翠花气得一天都没吃东西, 关键还拿王桂花没办法, 她说的那些话, 还不能说她是假的。
南星确实不会做饭,更不会缝缝补补, 刘翠花想这么下去不行,刚好冬天也空闲了,就拉着范苗香教南星做鞋子,衣服太难了,先从做鞋子学起吧,家里的碎布头还有不少。
白南星一听也没拒绝,正愁不知道还有什么礼给周道年,做双鞋应该还不错,于是每天下工后就跟着范苗香学做鞋子。
糊模子,剪鞋样都不难,白南星学得有模有样,她剪得尺码也是估摸着来的,反正往大了剪总没错。
可到了纳鞋底,她就觉得拿针就跟自己作对,棉鞋的底又厚又硬,纳起来非常费劲,底要纳得厚重穿着才舒服,即使鞋底打了孔,每一针都要用顶圈使大力才能把针线穿过去。
一双鞋磕磕绊绊一直做到罗凤凰从公社回来,总算是做完了,样子自然没有范苗香做得漂亮,针线缝的也不整齐。
鞋口做大了,不过棉花倒是塞了不少,白爱国满心以为女儿这双鞋是要送给自己的,结果第二天那双鞋就不见了。
白爱国追问,白南星就说要送给简叔,上回她寄了围巾和手套,她也要还礼。白爱国痛心疾首,可又没办法说她什么。
白南星送鞋给周道年的时候,他正屋里做饭,白南星还没进屋就闻到香味,周道年背对着她,没有看到她进来。
白南星拍拍周道年后背,问:“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周道年听到熟悉的声音,也没回头,手里的动作未停,“清炒萝卜丝,要不要吃点?”
“好呀。”中午听白爱国唠叨,她都没吃饱。
周道年将菜装碗里,拿了两个鸡蛋煎了做汤,剩饭加小葱翻炒。
她坐在椅子上等饭,她有自知之明,不会做就不要去添乱,周道年速度很快,没多久,饭菜都上了桌。
周道年将大碗的米饭递给白南星,白南星吃过饭来的,自然吃不了那么多,就换了份小碗。
白南星见周道年碗里只有汤没有蛋,鸡蛋都在她的碗里,笑道:“周道年,你怎么跟我奶一样。我奶每回吃饭都要把好的夹给我。”
“我和你奶奶可不一样,你奶奶那是疼你。”周道年扒拉着米饭,吃了口萝卜。
“难道你不是?”白南星说着又将碗里的鸡蛋夹了一筷子放到他的碗里,“我也吃不了这么多。”
周道年差点没被她的话呛到喉咙,扭头咳了好久才停下来,因为咳嗽震得满脸通红,红到耳根烧了起来。
白南星起身倒了杯水递了过去,周道年喝着水,没回话,脑子里一直回荡着白南之前那句话。
他当然知道白南星是无意说的,可怎么听都有点被调/戏的味道,知道自己现在的处境和身体,没有一点能配得上她,但在心底深处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奢望。
白南星完全没有在意他有没有回答,认真地吃着饭菜,周道年喝完水,心情平复之后,道:“其实你没有必要因为村里人的一些话改变自己。”
他知道她去相亲了,男人嫌弃白南星不会做家务不会针线活,之后就传出来白南星在家苦学做鞋的事情。
他想说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的事情,有谁规定女人就一定要会做衣做鞋,有谁规定男人就不能做饭洗衣。
更何况两人若是相处,那必然是要学会包容,而不是硬逼着对方改变成自己心中满意的样子。
白南星放下碗,跑到车篓里拿出鞋子递到周道年面前,说:“送你的。”
看着眼前黑色棉鞋,周道年呆愣了许久都没有回过神,如果白南星之前那句无心的话勾起他心中一丝幻想,那这双鞋足已经让他整颗心汹涌澎湃。
白南星见他不接,就将鞋放在桌子上,坐着继续吃饭,“吃完饭试试,大小不合适的话,你就将就吧,我不会改。”
周道年酝酿一会,极力地找寻平日的声音:“这鞋是特意做给我的?”
白南星点点头,说自己想不到送什么回礼合适,棉鞋虽然丑了点,但我塞了许多棉花,应该很暖和。
回礼两个字让周道年瞬间回归理智,是啊,白南星向来就是这种人,她压根就没有想到一个姑娘送一个男人鞋子代表什么意义。
白南星见他不说话,还以为他嫌弃呢,解释道:“这鞋虽然比不上你送给可花了不少精力,你可不能嫌弃,”
“当然不会。”周道年摸着鞋面,从小到大,除了他妈妈,这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姑娘做的鞋子,还是他喜欢的姑娘,他喜欢得不得了又怎么会嫌弃。
他放下碗,跑出门没一会又跑进来,白南星瞧着他裤脚上的水渍,周道年说去冲了个脚,怕脚脏把新鞋子弄脏了。
白南星被他的话逗乐了,鞋子本就是拿来穿的,难不成还要贡起来不成。
周道年小心翼翼地试了鞋,鞋子不合脚,大了两个手指,走起路来总是掉,鞋口太大,周道精瘦的脚踝能在里面划船。
白南星看着皱眉,周道年却笑着说自己太瘦了,等长胖了,这鞋口就变得刚刚好,鞋子大在他那不是问题,垫双鞋垫,穿两双厚袜子就解决了,虽然鞋垫和厚袜子他都没有。
他脱下鞋,将鞋子塞进箱子里,白南星见他一脸欢喜,心情也跟着好起来,虽然不合适,但那可是她一针一线缝出来的唯一的鞋子,她再也不打算做鞋子了。
吃过饭,白南星没再多留,回卫生所的路上,正巧遇到蒋丽丽。
蒋丽丽现在是队里小学代课老师,白南星跟她打过几次交道,都是她送孩子来诊所看病。两人面对面走来,蒋丽丽主动打了招呼,白南星客气地回了话,见她走路怪异问她是不是扭了脚。
蒋丽丽点点头,她前天上课歪了脚,到现在脚踝还有些肿,走路也不利索,可班上泥沟村的那个孩子,两天都没来上课了,她实在有些不放心,想亲自去看看。
蒋丽丽搓着发红的手问白南星能不能把车借给她。
白南星将车停好,蹲下来看了蒋丽丽地的脚踝,肿得还很厉害,她知道泥沟村,离大队六七里路。
蒋丽丽见白南星不说话,连连表示自己会骑车,一定不会把车子弄坏。
“我带你去吧,你那个脚没好透,还是少用些力气。”白南星将车子转个方向。
蒋丽丽从没想过冷冰冰的白南星会这么好说话,难道从前都是她误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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