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第四十章 镜子屋
夏蝉躲在繁密的树叶重杂里,持续地,一刻不停地震动鸣叫,它们嘹亮的声音因为完全没有起伏,慢慢的让人听着如同所有死物一般恢复安静。
花累从被气走以后又是三四天没有回来过,花辞从前并不期待他能回到这个家,因为他的每一次回来都意味着要被迫接受着辱。
可是现在花辞着急询问公司的事情,仍然只能被动地等待见面,除了等待什么都做不了,他对被关着这件事重新加深了厌恶感。
下午四五点的时候,天边骤然压过一大片黑云,硕大的雨点迅疾地砸落下来,没有丝毫预兆,落在皮肤上都会有微微的痛感。
等花辞从浴室出来后,绵长雨水已经将天地连为一线了,宽大的树叶被砸得压弯枝丫,他听着声势浩大的暴雨,蜷在摇椅上小睡了一会儿。
依旧是被噩梦从睡眠里拉出来,暴雨已经小了许多,夜幕频频亮过闪烁,夏雷极沉闷,仿佛是生命在近处天边被掰碎。
花辞知道自己睡不着了,他把整幢别墅里的灯都拉开,在灯火通明中才觉得稍稍安心。
时钟刚刚走过一点半,一道大车灯带来的光扫过厚重窗帘,转瞬即逝,花累愣了一下,起身往外走,在楼梯上正看见刚进门的花累。
他衣服上被落了些雨,肩膀半湿,听到声音抬头看过来,满室灯光华明下他的眼睛黑沉似寂夜,带着一种迟钝的专注冷漠。
"还没睡啊?等谁?等我啊?"
花辞察觉一丝不对头,他看着花累一步步走到楼梯下,敏锐的嗅觉闻到淡淡酒气。
"哦对,你说过的…….你害怕打雷。"花累回想到看到的日记,低声口齿含糊地说了一句。
这幅样子看来也聊不出什么。
花辞眉头微皱,回身就要走。
"站住。"
花辞转头,见花累一只手倚着底层的楼梯扶手,松了松自己的衣领,抽出领带一把扔在地上,唇角冷漠地勾起。
"对,就这个位置,怎么不笑了啊,你以前不是最喜欢站在这个位置笑吗?"
花辞根本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醉话,懒得理发疯的醉鬼,转身就快速走回房间,把门反锁上。
他锁上门的下一秒,门外就传来巨大的开门声,门把手不断被扭动着。
"开门!给我开门!"
就算知道门外面是花累,这声音也听得人毛骨悚然。
花辞紧盯着不断被挣动着的门把手,在沉默雷声里汗湿了手心。
门外安静了一会儿,花累像是走了,然而两分钟以后,突然传来钥匙的摩擦声,钥匙插进钥匙孔,随着每一次摩擦声,锁孔转动着。
这样的声音在漆黑雨夜里太容易让人联想到恐怖场景,一阵发毛的感觉从花辞的尾椎骨爬上来,他感觉头皮都要炸起来。
厚重门板被猛地推开,"咚"得一声砸在墙面上,吓得花辞猛一抖。
亮光逆着花累的背影,他手里拎着一串钥匙,笑了一声∶"锁什么门啊,哥哥。"
花辞深吸了一口气∶"你这么晚回来就是为了跟我发酒疯是吗 ?"
花累像是有点疑惑地歪了歪头,他看到花辞脸上的些微怒色,丢掉了钥匙,大步朝花辞走来,把人抱紧在怀里低头细细亲wen,唇chi 交缠着呢喃。
"不生气,我们睡觉……爱你,我爱你的。"
炙热的呼吸冗杂着酒气,身上还隐隐有从饭局上沾染的烟味油腻饭菜味,花累本来最近胃就不好,这么被狠狠拘着,立刻就觉得胃部隐隐发痛。
花辞后脑勺被摁着,好容易才挣脱开,厌烦让他也失去了分寸,大约也是因为花累醉了酒手脚发软,被花辞用力推开,一脚踩空了地台,身体踉跄地撞在实木的置物架上。
发出一声闷响,花累一手捂着自己半张脸,撑着置物架一动不动。
花辞被吓了一跳,也顾不得他发酒疯,紧张道∶"怎么了?撞到哪里了?"
花累迟迟不放下手,他什么都看不见,怕花累撞在了眼睛上,扳着花累的手急道∶"是眼睛吗?眼睛痛吗?手放下来让我看看啊!"
花累缓缓放下手,他眼下被划开一个口子、微微翻出一点血色,横在眼下显得他人更邪冷凌厉。
花辞伸手想触碰一下伤口,被他半途狠狠截住,花辞痛得拧了一下眉。
"你怎么这么喜欢这双眼睛啊……因为长得像花慕之是吗?你每次看着我的眼睛的时候,你到底在看谁 !"
花辞完全被他吼懵了,呆愣在原地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T他的眼睛很像很像,有时候会让我恍惚, 好像是叔叔在看着我。」
「今天小鱼冲我笑了一下,浅浅的笑意,只在眼睛里,特别特别像叔叔。」
「今天下午睡醒猛一抬头,我差点又认错了,还以为是叔叔还在。」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