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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嗯”的一声闷哼传来，少年的小脸皱在一起，眼珠在薄薄的眼皮下滚动，不多时，赢弱的孩子悠悠醒来。躺在炕上的少年胸口微弱的起伏着，不用掀开被子都能猜到这幅小身板有多瘦削。

乔薏刚刚接纳自己的意识，就被胸前火辣辣的疼痛激的眼前一阵金星闪烁，好不容易适应过来，强撑起身子下炕，站在一个红漆斑驳的木框镜子前。镜子虽然有破损，也能从镜面的锃亮程度分析出主人家对它的厚爱。

镜中小孩年纪虽小，也能看出青涩俊朗的模样，肤色很白，身体消瘦单薄，五官轮廓分明而深邃，眉毛浓而不杂，要说这张脸最让人赏心悦目的还是这双眼睛，眼球乍一看黑白分明，可仔细看来瞳孔黑中带蓝。

脑海里的记忆一片混乱，定定的看着镜中的少年，乔薏一点点删选着关键点，传说这孩子爷爷的祖上有着俄罗斯的混血血统，传到这一代被稀释的也差不多了。老乔家祖祖辈辈长的都不赖，只是到了他爸爸这辈，出了差错，只能说他爸爸在身高方面虽然拖了老乔家的后腿，五官却是极为精致，身材比例优秀，也有可能是乔家奶奶基因强大，儿子随娘了。到他这里肯定是隔代遗传，将来一定会身高体长。

乔薏虽然理清了头脑中的思路，仍然不敢置信的看着镜中的少年，苍白的小脸和红肿擦破皮的小爪子，定定良久才回过神来。

“什么情况，自己不是被那恩将仇报的小白脸用簪子捅了个对穿么，这又是哪里？”

环顾四周，乔薏低头看看自己的小胸脯，许是动作太猛，拉动胸前的伤口，眼前一黑。

“嘶”。

倒吸一口凉气，疼，真疼，想骂街的那种疼。好半天疼痛才缓了过去。

脑中记忆渐渐清晰，失去意识前的事情走马观花般闪过，簪子好像戳的并不深，只是那一刻有什么东西随着碎玉簪子涌入胸膛，想象中的锐痛并不明显，反倒是胀痛更加猛烈。

自己好像不是被扎死的更像是被撑死的。额…

细思极恐，乔薏感觉自己心脏鼓动的像是要从嗓子眼跳出来，这是心率不齐么，还是后遗症？

闭上眼，掐住脉搏，仔细感觉一下，站在原地的少年消失了。

乔薏感觉心脏猛的一跳，身子像是被气泡压了一下。张开眼，眼前白光一片，自己又回到了老药店里，酒水流了一地，坍塌的酒架子还歪歪斜斜的躺在那里，其他的药品罗列整齐的摆在老地方，什么都没变，却又什么都变了。

一切静的可怕，连门口关二爷供香的香线都飘在空中，聚而不散。

古怪的念头升起，这里是被静止了么？那自己在这又算什么？刚才又是什么地方？死后的头七回到案发现场？灵魂拘在这了？乔薏心乱如麻，闭上眼睛不愿想象复杂的处境。

身体又被挤压一下，鼻尖萦绕着干燥的柴火味，乔薏张开眼再一次站在老镜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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