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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四章
“乔哥,你别欺负我没文化啊,我可看见了,你给小颜的明明是灰,人家紫砂壶都是紫黑色。”
“你懂个屁,赶紧走。”乔薏挥挥手就想把袁子扬赶出去。
顾时颜看着手里的本山绿泥,“你真的不懂泥巴和灰的区别?”
子扬哥是应该在学校多学些知识的,文盲寸步难行。
闻言见小孩认真的样子,袁子扬歪了歪头,他确实不懂。
紫砂本来就分为紫泥、绿泥、红泥和缎泥,大多数人和袁子扬一样,都认准紫黑色的才是正宗的,绿泥因为藏量少,纯正的绿泥更为稀少,开壶之前灰扑扑的,色淡养护不易,颜色搞不好就花掉,不是狂爱者很难坚持伺候它,一旦泡养好后,色调稳实,温润透明,变化甚巨,玩赏深具成就感。绝对是拥护者心口上的朱砂痣。不识货的人绝不会识出它的珍贵,乔薏下了血本。他不仅考验众人的眼力,也考验顾时颜的水平。至于袁子扬,他想都没想,将来带回去时他就在路上好好捧着,别给碎了就成。从他说出一把灰来,还能指望这傻狗子什么呢。
顾时颜也知道,说太深,袁子扬也不一定懂,悄悄叹口气,没有文化连沟通都费劲。
“子扬哥,你摸这泥滑溜不。”
“嗯,滑溜,和你小脸蛋一样滑溜。”
顾时颜:“……还是想想做啥样的吧!抓紧时间,争取回京之前做好。”
“这么长时间?”
“绿泥本就珍贵,生胚不能只做一把,万一有瑕疵,得有备用的吧。如果上天眷顾,两把都成了,那就可以庆祝了。你心里要是实在没有计划,我有一些图稿,咱们边做边磨合,一会从打泥条开始,人家王先生的裙花提梁做了四十年呢。”
“啥?我爷爷能不能再活四十年都两说。”
“……”好一个大孝子。
小小年纪就尝到心累的滋味,直接做好给他多好,何必没事找事。
“乔哥,你摸摸我右胳膊,是不是细了,下午我就拿着一个方条,敲敲的,我脑仁都振散花了。”
袁子扬像个受到伤害的哈士奇,蜷缩在瓜架下嗷嗷嗷。以为晚饭时间前就能收工,没想到吃完饭后,点着煤油灯还敲了两个多小时,月朗星稀,才被放出来。力工都没这么辛苦。
“快点进去睡吧,明天早点起,你和小颜继续做壶,等我们出摊回来就带你上山玩。”
还在睡觉的袁子扬被乔薏一把掀开被子,毫不留情的叫醒。
又轻柔的把顾时颜从被窝里挖出来,看着迷迷糊糊的小可爱,用温毛巾帮他醒盹。
袁子扬边刨早饭边后悔,要什么紫砂壶,大茶缸子喝茶也挺香啊。一夜时间他已经想明白了,根本就是一看就会,上手就废。
“别碰。”
顾时颜流把高度刚调整好,袁子扬那欠手爪子上去就将壶流碰歪了。壶流就是我们常说的壶嘴,好的紫砂壶流,出水通畅而不涎水,水柱七寸而不散开,直泻杯底而无声响。
顾时颜一喊将袁子扬吓得一哆嗦,小石瓢的直流嘴变成了歪歪嘴。
哎!!!脑瓜子嗡嗡的!想骂街。
没文化还不听话,仗着自己小,为所欲为。二十来岁的人不跟他十岁孩子一般见识,顾时颜安慰地摸摸自己头,背了两遍莫生气,努力压下邪火。
果真静下心来,顺利很多,打泥条,印内臂章这些袁傻狗子也开始上手,拍身桶都能拍个八九不离十,只需要顾时颜稍微调整就好,袁子扬十分抗拒上满片和底片,掌握不好技巧,一个不小心就使他又要重复上一遍拍身桶的工作,慢慢他就知道自己擅长哪项工作。
乔薏回来的时候,顾时颜做好了两把,一把景舟石瓢,一把筋纹石瓢。昨天本来打算去陶爷爷那做的,看到上好的绿泥,烧坏一件都是暴殄天物,待晾干后,就把他们放在哥哥空间里,用电炉烧制。本想着七天能完成就不错了,结果一气呵成,仅用两天就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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