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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豪雨
“说什么?随便你好了。”
说完之后晏温才反应过来。还真是奇怪,明明知道宋明栖接下来还有很多无聊的调侃等着要说,也知道这人越是轻浮,就显得自己越是斤斤计较,但是这些内心里的对抗犹如暗潮一般逐渐瓦解自己那点不值得一提的自尊心。
有人没把问题当问题,有人却把答案当答案了。
之后的新生宣讲会,两束追光打在宋明栖的身上,将他整个人的外圈晕染出一种神秘的虚影。他步伐沉稳有序,嗓音磁性且富有力量,说是毫无准备但还是给了不少关于学业和人生的建议。
大多数人都沉浸在其中,只有晏温一句话都没听进去。追光里的人高高在上,不可触摸,可是并不是每一个路过他的人都是虔诚的信徒,也有像他这种不知礼数,想要扒下那层违和外皮一探究竟的人。
晏温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可怕,甚至不合法,他想把宋明栖永远困死在这两道光束中,想看他无路可退,想看他无理反抗,那层烫手的笑脸之下一定还有什么被藏起来的秘密。
今年报考法学院的人比往年都要多很多,究其原因都和宋明栖这个活字招牌有点关系。他看上去很忙,晏温没有再去打扰,而是要来一张报名表认认真真地填上了自己的名字。
法学并不是什么首选,回报率低、机会成本高,正常人都避而远之,更何况他这种吃喝不愁的富二代。有过冲动吗?有,而且很大程度上是意气用事,但晏温不觉得后悔。
晚上七点,他躺在自家别墅冰冷的地板上,仍然对自己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
这里是别墅的三楼,四面是墙,没有灯,仅靠着几张挂画聊以慰藉。小时候晏温经常被晏穹宇锁在这里,什么都不做,不吃饭不喝水,等待被人唤醒。外人看来是一种软性囚禁,但晏穹宇觉得这是对他顽劣性格的惩罚,围笼之中空长无尽的虚无和寂寞,有时是一天,或者几天,习惯了之后他也经常自行前往这里寻找平静。
除了今天。
曾经被晏穹宇纠正过来的性格逐渐显露出马脚,贪婪也好,嫉妒也罢,都是在遇到宋明栖之后才有的。这个人的存在即是问题,是离谱的、荒唐的,可又忍不住被吸引、被撩拨,让他的信号影响自己的波段,直至频率重合。
晏温开始不由自主地想到一些与宋明栖相关的事情,他的父母,他的童年,他的长发,他喜欢的第一个人,看过的第一部电影,第一次去旅行,和谁,在哪里,为什么去,喜欢的原因,等等。时间拉近到今天,他想象宋明栖的每一次呼吸、叹气、皱眉,在他之前和哪些人说过话,说了什么,要做什么。不止是出于好奇,他甚至有了想要占为己有的想法。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逐渐理解了晏穹宇那些看似疯狂的占有欲。
他的母亲温梦泽偏爱向日葵般的黄色,所以晏穹宇都会从遥远的墨西哥空运一束送她,每天如此,从不间断。他们去北极看过极光,在夏威夷潜过水,温梦泽说想看夕阳,晏穹宇便为她买下了一座私人小岛。
但是因为需求的东西不同,两人渐行渐远,晏穹宇需要的是她的服从,因此才切断了她与外界的联系,派专门的保姆、司机和管家全天看候,设定好温梦泽早中晚的活动时间并精确到分秒。
这和温梦泽出车祸的那天一样,大雨,雷电,潮湿的异味。童年里那些不好的回忆翻滚而来,晏温一下子坐起来,浑身上下燥热且不安,像是有电流从十指钻入,渗透感官。
同时他又是清醒的,宋明栖对他来说很新鲜,是从没遇到过的角色,或许他是贪图征服感也不一定,而不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另一方面,他根本不清楚喜欢一个人到底是什么感觉,没有人教过他,如此才会把自己情绪变化的原因归结到宋明栖的身上。
轰隆隆的雷声中突然闯入几个人凌乱的脚步声,正趁着黑夜正浓直奔别墅而来。他们很有经验,开门之后一下子散开,一小拨人在楼下打转,应该是在守门,另一拨去往楼上的卧室书房,没过一会儿就拎着五六个褐色的箱子聚集在客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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