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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尖,晃了晃还没彻底长好的手,竖起一只手指:“第一,只要您不干预,我就饶他一条命,第二……”
他在清都王耳边轻语了两句,清都王脸色彻底沉下来,仍没有出声反驳。
紫宸宫门口,身着绿衫的侍卫担忧的劝道:“殿下,天太冷了,您身体还没好利索怎么能在外面吹风啊!”
大殿下坐在轮椅上,眼里盛着担忧,用灵力催动着轮椅往里面走:“你先回去,若是半个时辰后,我还没回去,就叫上二妹三弟……”
门口,裴执澜慢悠悠的走出来,身上带着没散干净的阴沉,抬眼看到裴易景一怔:“大哥?”
大殿下见他还在滴血的手,先让侍卫回去:“今天有雪,推我去你的梅园看看吧。”
裴执澜的手在浅碧色灵力的作用下飞快恢复,他道:“今日不行。”
大殿下拦住他道:“执澜,我此次去珈蓝楼,大祭司卜了一卦,父皇或许做的不对,但六弟或许当真是天命所选。”
裴执澜转头,道:“那又怎么样?就算是天道自己下来了,只要我能反抗,他也不能欺负我的人。”
大殿下眼里划过一丝意外,温声笑问:“可你不是从来信命?说你是天煞孤星,你就乖乖做你的天煞孤星,现在说天命的王出现了,你不应该赶紧赶紧放弃在我身上的经营,转而为你这个同族弟弟好好考虑?”
裴执澜在他面前,尽量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道:“我只信我想要信的,做我开心做的,大哥对我误会不浅。”
大殿下听他冷淡的语气,突然道:“执澜,我最多活到明年了,我不能如你所想,我可能连参加苍龙蛊境的那一年都挨不到,这王注定不会是我来做。”
他抬手止住裴执澜想要继续说的话:“二妹三弟五弟都不符合你心里对王的想法,如今天命之王出现,你亦不信,你拦着所有人,就算你成功了,到了那一天你打算如何呢?”
裴执澜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冷硬道:“我不会让你死的。”
大殿下看他执拗的眼睛,直白道:“你做不到。”
裴执澜的手恢复到从前白璧无瑕的模样,此刻紧紧攥成拳头,青筋崩起,微微颤抖。
他转过身,和大殿下的轮椅擦肩而过,道:“那你就走吧,我从来都留不住人,不差你一个。”
大殿下手抵在唇边,遮掩着唇畔滴下来的血,问:“不留我也不留阳和吗?你看我就该明白,我的一念之差止止现在还没有醒。”
“执澜,等我死了你就把我的魂珠留在身边吧。”
人死之后,魂珠通常只留给自己的亲人,皇子的魂珠则都归拢在王的住处保管。
裴执澜脚步不停,耳边传来大殿下缥缈的声音:“如此你也不是什么都留不住了。”
青桐宫外,裴执澜脸上的笑容因为大殿下的话完全消失,他面无表情的走过去,大门嘭的一声朝内倒了下去。
裴重流听到这声闷响,急急忙忙从里忙走了出来,看到门口的裴执澜,又不禁往后退了两步。
裴执澜嘲讽的勾唇,下一步就到了裴重流面前,道:“听说你实力大涨,今天跟我出去过两招吧。”
裴重流吓的面色苍白,道:“四哥,这件事是个误会,你问阳和,阳和……”
裴执澜脸上的假笑都没了,他只是手指一动,裴重流就轰隆一声向后重重的砸道了墙上。
裴重流倚着墙缓缓摔倒在地,本来的心虚和愧疚在剧痛之下酿成了苦涩的怨念,阳和嘴上答应的好听,结果四哥一回来就告状了,谁的灵兽听谁的,他错信了阳和。
他捂着闷闷发痛的肚子,咬紧牙关,明明都是火铄洲的皇子,四哥是皇后的嫡子就能锦衣玉食,成长的这么强大,他却因为流落在外此时要受这种屈辱。
裴执澜轻嗤一声,蹲在他面前,掐着他的脖颈把他拎起来:“你觉得你沦落到这一步,都是因为你没在皇宫长大?”
裴重流眼睛惊恐中带着一缕慌张,他差点忘了裴执澜观恶的能力。
他飞快摇头,眼泪不停的大滴大滴的滚下来:“四哥,我知道错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
裴执澜旁边飘起一颗紫色的留影珠,他懒声问:“不知道什么?”
裴重流像一只被从水里捞出来的鱼,嘴巴张合说不出一句话,眼泪委屈的落下。
裴执澜皱起眉,像是碰到了什么脏东西一样,甩了甩手,好奇问:“你凭什么这么委屈?”
裴重流低着头不说话,余光不住的往门口扫,不管谁在这个时候出来救了他,都是他的恩人。
但是没有,始终都没人出现,大总管没来,阳和也没有来。
裴执澜欣赏了一会裴重流绝望的过程,才把他扔进法阵里:“大总管让你污蔑阳和的时候,她哭了吗?”
裴重流坐在法阵里,眼泪一顿,世上没有真的感同身受,除非他真的经历了一遍,阳和当时……
不会!阳和还有四哥,他什么也没有,怎么能一样呢。
裴执澜道:“是不一样,你只是面对我而已,阳和面对的可是所有人。”
裴重流泪眼朦胧的抬起头,下一秒,两个人出现在了那天的比武台上,台下观战的人也一个不少,战战兢兢的挤在一起。
53. 第 53 章 罪名。
唐韵在观梧宫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卯时, 外面的天刚蒙蒙亮,宫内的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光。
【宿主!!宿主你终于醒了,你睡的也太久了, 你都不知道昨天晚上都发生了什么!!】
床上的小奶猫爪子蹭了蹭脸, 脑袋还没从睡劲里缓过来, 她倒也不怎么着急, 既然她还能醒过来,就说明任务仍在继续, 殿下没把裴重流打死。
她枕着自己的尾巴,竭力抵抗困意,也不知道殿下一下给了他多少安抚性的灵力,她都不是睡觉,简直是昏迷!
系统已经忍不住了,噼里啪啦的把昨天的事给她讲了一遍。
唐韵窝在床上,听到裴执澜为了她同清都王硬碰硬的时候怔了一会, 然后坐起来化成人形,面露忧色。
清都王对所有皇子都没有多少重视, 裴执澜这样对抗他, 就算清都王明面上顾忌裴重流不会做什么, 背地里谁又说得准呢。那毕竟是清都五洲的统治者。
【……宿主,你多少也关心关心我们的任务目标,他现在还瘫在青桐宫里呢,裴重流要是真挺不过去了我们的任务可怎么办啊!】
唐韵对此一点也不担心:你觉得清都王都做到做个地步了,会让裴重流就这么轻易的被打死?
【那我们也应该去赶紧去刷一刷陪重聚的信任度, 裴执澜把他打的那么重,裴重流会对你没有一点忌惮?】
唐韵起身下床,看向书房亮起的光, 浅浅一笑:是应该去,但不是现在,殿下刚给我出头,我转头就去安慰裴重流,要是殿下知道了该多憋屈。
【……】
【你们人类有一句话,我现在明白了。】
唐韵放轻脚步朝书房处走,给它捧哏,问:“什么话?”
【感情只会影响女人拔刀的速度。】
唐韵没想到会突然听到这一句,噗嗤笑出了声。
裴执澜正悬腕写字,看过来一眼,道:“醒了?”
“嗯……”
唐韵走到他身后,像一只小树袋熊一样,从背后抱住他。
她从侧面探出一个头:“殿下在写春联?”
桌上铺着的正是她前几天从奢晏里拿回来的红纸,她还特地掺着金粉磨了墨。
她的字没有裴执澜那么漂亮,早就等着裴执澜回来把他们宫的春联写了。
裴执澜垂眸看了眼圈在自己腰间的手,一分神,一滴墨落在了原本的横批上。
他把那张纸卷了扔到一旁,问:“你自己看不出?”
唐韵听出他话里的嫌弃,软声撒娇:“看得出,就是想多和你说说话,我看书里说,人越亲近谁越爱和谁说废话。”
裴执澜有重新铺了一张红纸,眼里带笑,问:“横批写什么?”
他把唐韵拎到身前,又把手里的笔塞进她的手里:“想写什么自己写。”
桌上晾着一对已经写好的对联,唐韵看着上面张扬洒脱的字,为难道:“我字写得没有你有气势。”
裴执澜道:“不用有气势,这是我们的家,有几个人就几个人去写,等下把福字给梅姑姑送去,让梅姑姑来写福。”
唐韵脸上扬起笑,家这个词无论什么时候听到,都是会让人心中一软的。
她这两天像是陷进了沼泽里,裴执澜一回来,就又把她重新捧回了温暖的阳光里。
他是自己走进沼泽,把她捧起来的。
唐韵转过头去看他的眼睛,问:“殿下,那件事……”
裴执澜做的事都是系统告诉她的,她不能直接问只能这样隐晦的提一句。
裴执澜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书写:“没什么,不用担心。”
唐韵微微抿唇,并不相信他的话:“殿下,我前几天收到了一盒太阳晶,就是上次阿依妲送来的那种。”
裴执澜并不意外:“别拿。”
“我没拿。”
唐韵缓慢引导道:“她为什么突然送我这一盒太阳晶?我前几天在奢晏的时候看到了长恨海的长恨玉,跟六殿下那根簪子的材质十分相似,症状上也符合。”
她不停乱动,裴执澜不满的“嗯”了一声;“那根簪子应该是阿依妲送到裴重流那的。”
唐韵心里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转过头问:“她为什……”
裴执澜在她身后,微弯下腰握着她的手写字,唐韵这一转身,两人鼻尖碰到鼻尖,嘴唇的距离只有几厘米,一说话就能贴到对方的唇。
唐韵看见他平静眼睛里小小的自己,眼睛睁的大大的,虽然她看不见,但只凭脸颊上滚烫的温度,也能猜到自己现在的脸有多红。
裴执澜像是刻意惩罚她的不听话一样,就维持着鼻尖抵着她鼻尖的姿势,道:“她大概是发现了父皇对裴重流格外有一些关注,为了试探父皇的态度,故意引我对裴重流出手。”
唐韵睫毛飞快的眨了几下,她背后就是桌子,退无可退,只能弱弱的问:“那你都知道她是故意的,为什么还要上当?”
她一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绪,耳朵和尾巴就会诚实的冒出来。
裴执澜轻笑一声,指尖轻柔缓慢的捏了捏她的耳朵尖尖,道:“就算知道是勾子,我也想为你出气。”
唐韵的尾巴尖尖拉直又卷,她咻的转过身,闷闷的道:“哦。”
她手足无措了一会,身体自动做出反应,她拿起笔道:“我们把横批写完吧。”
裴执澜从她身边走开,手指摸了下自己的鼻尖,道:“不是写完了吗?”
唐韵头顶冒出一个问号,转头一看确实写完了,上面龙飞凤舞四个字——喵喵喵喵。
“这什么啊!”她抱怨的语气带着笑,不像责怪反而像是在软着嗓子撒娇。
裴执澜坐在椅子上,也笑了,道:“你们的猫语,怎么你看不懂?”
唐韵把裙子往下撩,跪坐在地毯上,头枕在他的膝盖上,道:“看不懂,写的是什么?”
裴执澜纵容她趴在自己的腿上,手指勾来她垂在地上的大尾巴道:“阳和启蛰。”
唐韵心跳加快了一拍,曾经裴重流跟她这么解释过她名字的释义,那时候她并不相信,大反派裴执澜天天提防着她,怎么会给她起这种名字呢?定然只是个巧合。
可现在……
她手指一下一下,机械性的去扣他衣服上的花纹,问:“什么意思?”
裴执澜把躲着他手指的猫猫尾巴握在掌心里,缓慢的rua到尾巴尖尖,问:“没学到?”
唐韵眼睛心虚的往下看,轻声:“嗯。”
裴执澜垂眸看着小猫咪露出的一截粉红色的脖颈,也移开视线,道:“意思是,你能来我身边,我很高兴。”
唐韵心跳猛地加快了一拍,她放缓呼吸,一遍一遍的对自己说,别去细想,都是字面意思,而且这个字面意思的真实性也很让人质疑。
她转过头,尾巴遮着只露出一双圆滚滚的眼,控诉:“你骗我,殿下当时根本不喜欢我。”
裴执澜闷笑,承认了:“你说是就是吧。”
唐韵赌气的扭过头,脸颊气鼓鼓的,过了一会,她又撒了气,蔫哒哒的道:“殿下不喜欢我也是应该的,我好像从来都没帮到过殿下什么,明明我是殿下的灵兽”
她叹了口,指尖轻轻的戳他的腿:“我就像是那颗不好用的夜明珠一样,时亮时不亮的,还晃眼,有还不如没有呢。”
裴执澜捏住她的嘴,稍稍用了点力,白软的皮肤就留下的红色指痕:“我本来也不需要很多光。”
唐韵从他魔掌逃脱,手按在自己嘴巴上跳起来,谴责的话还没说出口,先看见他掌心飘起来的两枚天灵珠。
那枚带着黑色纹路的事裴执澜的,另一枚……?
裴执澜的灵力灼了一下那枚金色的天灵珠,一行字浮现在空中:天灵院,阳和。
按照背景,学院是不能随便转换的,越往高级的学院提升条件越是苛刻,在原著中,裴重流想把自己相好的红颜知己转到天灵院都因为考试没作罢。
可现在她什么也没做,竟然就这么轻易的拥有了一枚天灵珠。
唐韵抬起手,那枚天灵珠就朝她手里飞了过来:“殿下,你给我换了学院?”
裴执澜应了一声,道:“我觉得,你也应该不想再见他们,虽然天灵院的人也没好到哪里去,但是起码可以不……”
唐韵扑到裴执澜的怀里,脸颊贴在她的胸膛上,心里酸软:“殿下,你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裴执澜微怔,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平常的表情,抬起手小心的拍了拍他的背。
【宿主,我觉得裴执澜对你的好感提高了不少呐,要不要我给你查询一下。】
唐韵垂下眼,道:“不要。”
【为什么不要?】
唐韵头拱进裴执澜的衣服里,撒娇:反正不要。
她抱完,自己后知后觉有些害羞,从他怀里出来,道:“殿下,你想吃什么吗?我给你做点什么。”
裴执澜看向门口道:“你吃吧,这两天不要出门,在宫里等我回来,有事情的话就跟侍卫说。”
唐韵心里疑惑,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转身,见大总管领着一队身着甲胄的侍卫走了进来。
大总管停在门口,宣旨:“四皇子裴执澜目无尊长,残害手足,不亲民,私下囚禁地淮院诸学子,罚入监察卫反省。”
他侧过身,脸上笑意款款:“四殿下,您看……”
裴执澜毫不意外,抬步往外走。
唐韵呆了下,往前小跑着拉住裴执澜的衣袖:“殿下……”
裴执澜拍了拍她的头,跟着那些侍卫消失在了院子里。
大雪天,裴执澜留下的一点温度很快就散了,唐韵一个人站在原地,耳边一遍一遍在重复裴执澜的罪名,目无尊长,残害手足,不亲民……
她看着裴执澜被带走的地方,明媚的猫眼逐渐失了温度,她隐忍着心里的勃发的愤怒和怨恨,转身走回梳妆台前,对着镜子,抓乱了自己整齐的头发。
然后还不满意,又掐了自己两把,在脸侧和脖颈上添上渗人的指痕。
【宿主,你要干什么啊?】
唐韵踏雪走出宫门,眼里一丝温度也没有:“时间拖的够久了,裴重流他该去药神秘境了,还有后面的剧情,他都该快点走完了。”
54. 第 54 章 药神秘境。
裴重流的宫殿明面无人驻守, 也没有什么强大的阵法防护,唐韵推开门就能进去。
院内十分萧瑟空荡,一眼看过去, 任谁也不会怀疑高高在上的陛下会对住在此处的人有什么偏爱。
唐韵走进院内, 瞧见了抱膝缩在床角的裴重流。
他微微颤抖着, 像一只被吓坏了的小狗, 圆幼无辜的眼睛警惕的看向她,唰的一下浮上一层泪, 想爬过来又迟疑着缩了回去。
裴重流站着的时候颇为高挑,导致她都忘了,他现在才十六七岁,在现代还是没成年的年纪。
多么像一个弱小的受害者啊。
唐韵真的很想冷笑,但她忍住了。
她走到他床边,轻声问:“重流,你怎么样?”
裴重流看清她脖颈上的指痕, 目露担忧,犹豫了一下, 没有拒绝她的靠近:“你的脸怎么了?”
唐韵轻轻摇头, 从戒指里随意拿出一把灵药, 推给他:“我特意给你准备了药。”
裴重流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忍了又忍,哽咽着道:“阳和,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这么难受, 我不知道大总管会不管你……”
他低垂着头,哭的一哽一哽的,话都说不利索, 边说边擦眼泪,脸都揉红了一片。
唐韵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冷冷的观望着,系统先叹了一口气。
【他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如果花时间去教,去纠正,他应该也能成长为一个合格的王。】
唐韵抬起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不到两年的时间,我没有殿下的实力去把他打到听话,我只能引导他,可你之前也看到了,我越引导他他越排斥我。
她目光温和:所以他还是死吧。
裴重流感觉到温柔的力道,内心更加愧疚。
他泪眼朦胧的看着唐韵,心里还有期待:“阳和,我知道我做的不对,但是对你,对你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大总管会不帮你,他们说你的时候我很害怕,对不起……”
唐韵虚抱着他,眼神里半点情绪也没有,语气却十分温柔:“没关系。”
药神秘境的开启是因为那一天裴重流喝醉了酒,又因为挑战裴执澜失败被打了一顿,憋屈的去楚楚坟头哭诉,误入了药神秘境。
虽然现在剧情发生了改变,但是也正好满足了被打了一顿这个条件,那还剩另一个醉酒。
她把他的眼泪擦干净,哄着他道:“别哭了,我还带了两坛好酒,我们喝两杯,然后溜出去逛逛吧。”
裴重流呆呆的看着她:“啊?”
唐韵笑容略微淡了,失望的问:“不可以吗?这两天外面的鲛毒都处理干净了,外面可热闹了,我们家殿下正好不在,你不想出去散散心吗?”
裴重流说不出拒绝的话:“想。”
唐韵又道:“可是外面又太冷了,我们喝点酒能驱驱寒。”
裴重流心情郁闷,没等唐韵多劝,自己接过其中一坛酒,猛灌了两口,道:“好,我们不醉不归。”
唐韵浅浅笑着,不过几坛,裴重流就喝醉了,他醉起来精神勃勃,反倒比平时看起来更像个皇子。
他兴致盎然的拉着唐韵走出了宫门,到了大门口,唐韵停下脚,转头看了一眼。
裴重流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只能看见监察卫翘起来的檐角,他问:“怎么了?”
唐韵看他懵懂的目光,就知道他根本不知道裴执澜被带走了的事。
她收回目光,笑了下:“没什么,我们走吧。”
在唐韵的刻意引导下,裴重流顺理成章想起了自己去世不久的小侍女,楚楚的死因和最近的委屈刺激着他的大脑,他不停喝酒,越喝越悲从心来,不自觉就走到了楚楚的墓附近。
裴重流饮下一壶酒,对唐韵絮絮叨叨的道:“阳和,有朝一日,我变得强大了,我一定要给楚楚报仇,把三哥压在楚楚墓前忏悔。”
“嗯。”
唐韵淡淡的应了一声,回忆着原著关于进入药神秘境的记载。
——裴重流悲伤欲绝,喝的酒让他大脑思绪凌乱,眼前的隐隐约约竟然看到了楚楚的身影,他顾不上到底是不是幻觉,不顾一切的向前一扑,从山顶直直落了下去。
“楚楚!”
裴重流凄凉的喊了一句,不顾一切的朝前扑了过去。
唐韵忙用灵力化线绑住了他,五指收紧。用力把他朝回拉。
裴重流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样,身上燃起赤红的火焰,目不转睛往前走。
火焰顺着金色的灵力丝线烧向唐韵,唐韵朝他快速跑过去,在裴重流掉下去的一瞬,忍着被火灼伤的痛苦,拎着他的后衣领把他往后狠狠一甩,自己顺势摔下了山头。
裴重流突然回神,看着摔下去的唐韵,震惊的大喊:“阳和!”
他慢慢的往后退了两步,痛苦的抱住了头。
楚楚就是因为他才死掉的,如今只有阳和对他好,他该怎么办,可跳下去他也做不了什么……
裴重流头疼欲裂,仰头大喊一声,崩溃的发泄着心里的郁闷恐惧,他微微颤着狂奔着从山边跳了下去。
他不能不管阳和,不管从任何角度。
唐韵感觉耳边的风像是要割断她的耳朵,头发拍打着脸发痛,她身体飞速的下坠,害怕的情绪刚升起来,眼前水蓝色的光一闪,她就失去了意识。
裴重流紧接着她落进了水蓝色的大阵里,在大阵即将消失的时候,唐韵脖颈上的项圈爆发出遮天盖日的黑光,强行留住大阵不许它消散。
项圈上的红碧玺珠子咔嚓出现一道裂痕,大阵缓缓消失,在最后一刻,地面横空出现了另一个黑红色的法阵,空气中的热度节节攀升,一支黑色的靴子迈出了法阵。
……
“小猫儿,醒一醒,快醒一醒啊。”
唐韵睫毛颤了颤,睁开眼就看见一片蔚蓝的大海,海面无边无际,没有人声也没有行船,只能听到海浪的声音。
她微惊,坐起来,带动着身下的大贝壳剧烈的转了个圈,她忙停下,不敢活动了。
“小猫儿?”
唐韵被这缥缈的声音迷的迷茫了一瞬,她晃了晃头,咬牙保持清醒,转头看向声音的源头,又是一阵恍惚。
礁石上坐着一个鲛人,她拥有着超乎人类语言能赞美的精致容貌,纯真和妩媚在她身上半点不冲突的融合在一起,浅蓝色的尾巴闪耀着如梦似幻的光泽,半垂在海水里随波摇摆。
唐韵心里一沉,原著中并没有这样一只鲛人存在。
裴重流从山崖跌落就进入了幻境,幻境中他回到了曾经生活的山村里,没有皇兄们的刁难,也没有不友善的洲国贵胄。
他沉浸在里面两个多月,才堪破幻境通关药神秘境。
这段剧情还因为全程跟药神没什么关系而不少读者吐槽过。
唐韵小心的转动贝壳,和她面对面,礼貌又谨慎的问:“你是谁?”
鲛人笑着道:“我叫米玛,或许你更熟悉的名号是鲛人之王或者药神的灵兽。”
药神的……灵兽?
唐韵有一瞬间的懵,什么意思?因为她是灵兽所以进了药神灵兽的秘境?
她试探问:“那这里是……?”
米玛看见她探出来的耳朵眼前一亮,她招招手,大贝壳就驮着唐韵飘了过去。
米玛好奇的揉了揉她的耳朵,道:“这里是药神秘境。”
唐韵的心登时就放下了,是药神秘境就行:“那我要接受什么考验吗?”
“考验?”
米玛抬起她的下巴,浅蓝色的眼睛望着她,问:“接受了考验是能获得奖励的,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唐韵想说力量,可话到嘴边,她又想起了梅姑姑要用的金戈洲至宝九心莲。
就因为这个九心莲,殿下才硬刚金戈洲受了重伤,在后来被驱逐的时候没有反抗之力。
是要力量还是要九心莲?
她看着米玛仿佛盛着大海的眼睛,道:“我想要一株九心莲。”
米玛尖尖的指甲划过她柔软的脸颊,最后抵在她饱满可爱的耳垂处,道:“可以,这也不算是考验,我要你帮我一个忙。”
唐韵毫不犹豫的道:“好,我答应你。”
米玛罕见的停顿了一下,笑得单纯无辜:“你都不问是什么吗?”
唐韵道:“我必须得到九心莲。”
米玛看她的目光柔和下来,道:“那就去吧。”
唐韵耳垂处传来尖锐的痛感,一直驮着她的贝壳突然合上,被水蓝色的灵力压着沉向大海的深处。
唐韵感觉自己肺部的呼吸一点点被压榨出去,无论怎么呼唤系统都没有回应。
她忍耐着痛楚,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心里还在想:我什么考验都能接受,可忘了告诉我帮你什么了!
渐渐的她意识涣散,在空灵梦幻的歌声中,眼睛无力的阖上,陷入了一个蔚蓝的梦境,梦中她的记忆逐渐消散,转而被替换成了一段全然陌生的回忆。
水面上,米玛轻轻摇晃着尾巴,掌心燃烧着赤红和黑红色两团火焰,赤红色那团忽明忽暗,黑红色那团熊熊燃烧,像是被惹怒了一样,下一刻就要挣脱束缚冲出来。
药神秘境的规则就是她无可战胜,可这孩子竟然还有反抗之力。
米玛目光复杂的看了一会,然后转向那团对比起来憔悴的赤红色火焰,感受到火焰上的气息,她微惊:“春暄?”
她不敢置信:“怎么会有春暄的气息?”
一惊之下,两团火焰就一齐落到了海下。
水克火,两团火焰同时弱了不少,赤红色的火焰挣扎着往上跳,黑红色的火焰却像是要自杀一样,没有半分迟疑的飞快下潜。
55. 第 55 章 百年前。
唐韵醒过来的时候, 发现自己又化成了只小猫,这种玄妙的感觉很熟悉,跟上次看裴幼崽的记忆一样。
她低头, 看见自己四只爪爪踩在海面上的时候吓了一跳, 然后就发现, 她可以凭空踩在海面上, 不会落下去。
唐韵试探的按了下爪,一爪一个波纹荡开, 如果她使劲往下压,就会有一个大泡泡包裹住她陷下去的爪垫。
有点好玩,猫咪本**新奇的东西,控住不住的左右前爪轮流往下踩。
水面上,漂亮的青蓝色鱼尾一闪而过,米玛探出头,甩了下滴水不沾的鸦青色长发, 美的让人惊艳,浇了唐韵一脑袋的水。
唐韵:……
她抖了抖耳朵, 悄悄看向米玛。
米玛跟刚才在秘境里的样子没什么区别, 只是现在看着要更年轻一些。
唐韵朝她走过去, 发现米玛看不见她,心里确定,她应该就是在米玛的记忆里了。
那米玛要她帮的忙,应该也是藏在这段记忆中。
唐韵沉默的蹲在一边,等待着剧情的展开。
从水里游上来的米玛看着天空, 朝远处飞来的那只尾羽最华丽姿态最优美的青鸾招手:“春暄!春暄我在这里快过来!”
唐韵闻言瞪大了猫眼,等……等等,这个名字好耳熟。
春暄不是清都王的灵兽吗?一只青鸾鸟, 早年就因病死掉了,导致清都王实力锐减。
唐韵心里微惊,这还是清都王的年代?!
她眼睛微亮,忍不住分神想,那她还能在这里看到裴幼崽吗?!
春暄听到她的声音俯冲而下,就落在她身旁浮出来的大扇贝上,声音清脆悦耳:“别喊了,老远就看到你了。”
米玛笑着问:“怎么样?灵石都送给殿下了吗?”
青鸾鸟梳理着自己的羽毛,嫌弃道:“送去了,这路我都飞了十来年了,闭着眼睛都不会迷路,我说派只小鸟给你送,你还非要我去……”
米玛摸了摸她的羽毛,道:“我给殿下送东西是报恩,被人发现了岂不是给他惹麻烦了?只有你这么威武霸气迷人的大妖怪趣送我才放心。”
唐韵听得疑惑,因为拿不准这个殿下到底是哪个殿下,原著中并没有怎么讲清都王那一个年代的事。
不过既然是能被裴重流撞见的秘境,那这个殿下,她大胆猜测一下,是……清都王?
青鸾鸟哼了一声:“报恩报恩,明明是板上定钉的下一任鲛王,你非要……非要去给人当什么灵兽。”
她用翅膀恨铁不成钢的点了点米玛的额头:“他是火铄洲的皇子,你是个鲛人,就算做灵兽也是给水澜洲或者木灵洲的殿下做灵兽才合适,那火铄洲的殿下真能选你?”
唐韵听到这,心里实锤了,火铄洲的皇子那就是清都王了,没想到清都王还和米玛有这么一段……
她转头看向春暄,目光更加复杂,这还是一段三角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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