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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雀把楚虞放到水里,就近找了块石头坐下,楚虞潜游到底,再浮上来,只露鼻子以上的小半张脸,古灵精怪地瞧着他。
“呜呜。”
一连串泡泡浮出水面,又啪啪破裂。
任雀散漫地倚在石头上,衣襟半敞,胸膛心口闪过一枚蓝金色印记,他撩起过长的额发,凝眸盯着楚虞。
楚虞慢慢游近,在他身边绕了一圈,而后鼓起勇气,戳了戳他的腹肌。
“从小就学了些三教九流的东西?”任雀抓住楚虞的胳膊,噙着笑戏弄道。
楚虞脸色一红,偏过头去,不理他。
还生气了?
任雀心里好笑,梵鸟不喜凉,待久了浑身难受,正欲站起来,他突然发觉楚虞正星星眼瞧着远处一个商家。
水母造型的手持灯,在海底闪着耀目明光。
“喜欢吗?”任雀拨弄一下楚虞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楚虞低下头,对了对手指。
任雀了然,抱起楚虞,走到商贩处,选了个最漂亮的,扔了一锭金子。
金子是硬通货,在哪都能当货币用,商贩的店主眉开眼笑,又送了楚虞一包小朋友喜欢吃的鱼条。
楚虞左手牵着灯,右手攥着鱼条,任雀抱着他,往更外头走。
任雀打量四周,看见了尚且完好的南部宫殿群,当即有了推断——他可能是入了幻境,回到了楚虞在前往洛神府之前、仍在若水南岸的童年。
可要怎么回去呢?
任雀蹙眉思索,还没想出所以然,突然感觉嘴边被戳了一下。转过目光,是楚虞拿着咬了一半的鱼条,隐有给他尝尝的意思。
“我不吃小孩吃的东西。”任雀淡淡解释。
楚虞脸上一片空白,也不知听懂了没,反正察觉到任雀拒绝的意图,便突然哭泣起来。
楚虞把所有鱼条塞在嘴里,捂着脸,一边卖力地嚼着,一边把脑袋塞到任雀的肩窝里。
他哭泣时还会啜泣,头发摩擦着任雀的敏感的脖颈,徒然让任雀想到每夜,楚虞要他夹紧他的腰时,微微伏低后,发丝也是这样垂下来。
“既然是被我伤心了所以要哭,就别抱我这么紧啊。”任雀看着树袋熊一样死死扒在他身上的楚虞,无话可说。
说什么呢,这条鱼估计从小就是这德行吧。
楚虞哭了一路,直到被任雀临上海鲸鱼的脊背,才停下。
“带你兜风,抓紧我。”
任雀扣好鲸鱼身上的安全座椅,把楚虞揽到身前,虚虚地抱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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