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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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尾声

李姐一到单位就被我盯上了,磨了十来分钟,她最后叹口气说:“檀大今天好像有个会,这么想跑新闻,你去一趟吧。”

我乐颠颠地去了,轻车熟路摸到多功能厅,结果在签到处卡住,没找到我的名字。这才反应过来,哪有任务?她大概只当给我放风半天。

我很尴尬地拿着笔不知道往哪儿签。

工作人员是个学生干部,看了好几遍名单说:“老师,名单里日报社有一位记者,但不是您的名字,要不我帮您问问?”

“日报社是哪位?”

“叫……”她指尖移在名单上,“林文昊。”

一个摄影记者,自己跑会议来了。想到这里,我才问了一句:“今天是什么会啊?”

没等女生回答,后面传来一句:“你家顾教授的会,你不知道?”

循声回头,林文昊背着个相机过来了。

“不知道,什么会?”我懒散地应声,真烦他这种反问句。

这人弯腰签了个字,抬起头说:“一个中间成果汇报会。”

想起来确实听顾轶说过,这么一个汇报还要请媒体吗?我揶揄道:“你们真是没事干了,这种小新闻也跟,浪费受众注意力。”

“在我们教育圈就是大新闻。”他习惯性回怼我,但仅维持了三秒就破功了,苦笑,“最近檀大消息太少,赶上个会议蔡姐肯定要做大,面子得给啊,只好派我这个拍照的来了。”接着说了一些文教版的事。

老头儿下个月就退休了,真快。我跟他边聊边进了多功能厅,远远看见台上一条长桌,正中间就坐了顾轶和叶老师两个人。

请问谁布置的会场,明星公开恋情的新闻发布会啊?

“这女的谁啊?”林文昊随口一问,坐下来开始摆弄他的相机。

“就一个老师。”我也跟着坐下,抱胸靠着椅背,冷冷地看他们在台上交头接耳。

“哦。”他抬眼又瞄了一下,把镜头对上焦,“挺好看。”

“你眼瞎了啊?”

林文昊一愣,转脸看我,沉默半天才笑出声:“陈燃你还会吃醋,不是没心没肺的人了?”

我没搭话,看见他相机显示屏上的照片,一本正经道:“你照片拍成这样,人家都不知道是学术交流还是八卦新闻。”

“会场就是这样,我如实呈现。”他嘿嘿一乐,把照片放大,自言自语,“确实像八卦新闻啊……”

会议开始,顾轶挪步到屏幕前做介绍,我拿过林文昊的相机拍了几张,轻声交代他:“到时候报道用我拍的。”

“假公济私啊你!”他压低嗓子,“而且你拍照技术这么差,别砸我招牌。”

“我帮你写稿。”我拍拍他肩膀,“就你一个人来了,稿子不也得写吗?你文笔那么差,不用感谢我。”

林文昊翻个白眼,想了一会儿说:“那你稿子下午就得给我。”

“好。”我作势起身,“现在就去找蔡姐要通稿。”

从后门溜出去,我直奔宣传处,好久没来了还真有点陌生,一进门发现办公室布局都变了。

但蔡姐依旧在喝茶,看见我很惊讶,笑着招呼:“陈燃,你都多久没来了?”

“是啊,这不换部门了?”我一副腼腆状,感慨,“有小半年了。”

说明来意,她照例把通稿发给我,就着汇报会的话题跟我闲聊:“他们这次回来能待多久?”

“顾轶请了一周的假,叶老师我不清楚。”

“叶老师……”蔡姐不自然地笑了一下,“她这一走,自己的课没人上,带的学生也不管了,经济系现在还在到处借人手呢。”

“呵!”我不自觉地发出嘲讽,意识到赶紧搂回来,“可能机会难得吧,年轻老师是想出去闯闯的。”

蔡姐笑而不语,她这表情我以前可见多了,每每聊到别人的八卦都如此,潜台词是:我已经忍不住要爆料了,快来问我。

我顺势递给她一个疑惑的眼神,说吧您。

“小陈啊,”她还一副不知当讲不当讲的样子,“你不知道吧?我也是听说哈,叶老师跟小顾相过亲的啊,就在你之前。”

“啊?”

“可不是我介绍的啊。”她不好意思地笑笑,“听说是数学系主任搭的线,小顾来学校可能也就正经见过这一个,当时好多人以为能成呢。”

难怪叶老师阴魂不散,原来故事开始得这么早。

“不然知道你俩在一起的时候,我怎么那么惊讶,你记得吧。”她观察我脸色越来越难看,又开始找补,“领导介绍嘛不好拒绝,但小顾自己有主意,硬给搅黄了不是?”

不知道说什么,我只好跟着打哈哈,故作大度:“哈哈,原来还有这么回事,我还真不知道。”

“是,都是以前的事了。”她又给我续茶。

说得轻巧,以前的事,但延续到现在啊。我脑袋上搞不好是要长草啊大姐。

主任搭线相亲,所有人看好,见面完没几天相亲对象跑了,确实没面子。但这么打着做课题的名号赖着不走,就没劲了吧?

我没心情喝茶,借口写稿匆匆离开了宣传处,刚一出来就接到顾轶的电话。

“你人呢?刚才看到你在会场了。”电话里传来嘈杂的背景声,看样子那边刚结束。

“我回报社了。”我边说边往校门口走。

“你说工作要紧,就是指这个会?”他笑意流露,“早知道我送你。”

这一番巧合倒像是我示好了,心里更窝火,话就冲到嘴边:“你还跟叶老师相过亲,不解释解释吗?”

电话那头的人停顿几秒,说:“好像是。”

什么态度?我火大停在半路:“什么叫好像是?”

“记不清了,太多。”他声音稳稳的,“你记得我当初请你帮忙吧,咖啡馆。”

对,什么回国后太多同事长辈介绍,占用时间精力的说辞……

“你少打岔。”我索性也不走了,找了棵树就着阴凉,专心讨伐,“蔡姐说你就见过这一个,就一个还记不清?”

“哦……”顾轶如梦初醒,“见过那个是她啊?”

我一口气上不来差点把自己憋死——精明人装傻充愣,最是不要脸。

“你把我当傻子啊,顾轶?”

“没有没有。”他一本正经地解释,“就这一个推托不掉,在主任办公室见了个面,几分钟的事。”过会儿又自顾自补充,“原来是叶老师。”

我听得无言以对,也开始犯迷糊,这人是真不记得还是装呢,要是装傻该怎么揭穿他……

智商严重不足,我愤愤难平,一脚把树边的石子踢飞,就听电话那头的人笑说:“别踢了,脚不疼吗?”

我抬头,顾轶握着电话从不远处走过来。

“不是说回报社了吗?”他笑道。

“正要回去。”

“吃饭了没?”他明知故问,走到跟前,“先吃饭去。”

“不吃。”我还在“智不如人”的气头上。

“要不射箭去,好久没去了。”

我有点心动,皱眉思考了一下,还是回答:“不去,我要赶稿。”

“要不把箭靶换成我的照片。”

“什么?”我没想到他来了这么个不稳重的提议……是不是偷看什么偶像剧了?

顾轶笑了,树荫漏了点光在他脸上,斑斑驳驳有种不真实的电影感。

他说:“能解气吗?我让孙一舟打印。”

我一边觉得好笑,一边有种被看扁的感觉,努力板着脸说:“顾轶,你不要用这种哄小学生的方式……”

“走吧小学生,”他顺势拉过我,“去解解气。”

射箭馆真是好久没来了。今日一见,孙老板又恢复了他中年大叔的打扮,整个人无精打采,颓到不行。

聊起来才知道原来分手了,还是因为事业发展的分歧,张咪想让他搬过去一起经营餐厅,但孙老板放不下自己的射箭馆。

我好歹也算媒人,实在是不称职。看他惨兮兮的样子,我心里也不无感慨,安慰了半天,顾轶就撑着下巴坐在旁边看我开导。

半小时过去,店里来了客人。

孙老板抽身去招呼,我瞥了顾轶一眼:“你是不是早知道了,用人家的事想给我上一课啊?”

别怪我过度揣测,是这个人实在太精,跟他斗智斗勇真觉得费脑。

“你想多了。”他苦笑。

“那我们聊聊,叶老师的事你打算怎么办呢?”

话一出口,我后悔了,特别怕他反问我一句“你想让我怎么办”。

因为我也不知道他应该怎么办。几乎是问出来的同时,体会到了顾轶的难处。

暂停课题?自己主导的课题;回国研究?会失去更好的环境。更不要说叶老师没有任何出格举动和表示,仅仅是赖在身边碍眼。

我现在是不是真的表现得像一个小学生,因为自己手里的玩具被别人盯上,在找玩具的麻烦?

这些都是电光石火间的想法,也就几秒钟,我摆摆手:“算了,你不用回答,我先回报社了。”

“陈燃,”他拉住我胳膊,“这件事情再等我几天。”

又是什么缓兵之计?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只好说:“我想了一下,这好像也不是你的问题。”

没等顾轶答话,孙老板招呼完客人回来了,坐下就自顾自唉声叹气:“现在射箭馆生意其实也不大好了,没什么劲。”他喝口水,含含糊糊来了句,“你们说开饭店我能行吗……”

到头来,更放不下的,不还是人吗?

我忍不住回他:“就非得放弃一个,你俩都够轴的,就不能换个店面开在一起?”

旁观者清——这算什么难事,至于分手吗?

“你们小区都多老了,附近全是老头儿老太太,射箭馆开在那儿能有生意吗?”一副小老板的精明样,看来他还真想过。

“你这生意就好了?就你店门口这条巷子,一般人敢进来吗,阴森森的。”我短暂地陷入回忆,下意识地看了顾轶一眼,“我第一次来的时候,还以为这是什么不良场所。”

孙老板气得翻了个白眼,半天说不出话来,看向顾轶求援。

“她说得对,”顾轶拍了拍这位老同学的肩膀,“快找你家老板娘去吧,我送陈燃回报社了。”

没再拒绝顾轶送我。

路上,顾轶抬举我嘴厉害,能说会道。

我说:“厉害有什么用,一见你不就偃旗息鼓了吗?”

他抿了抿嘴,半晌开口:“陈燃,昨天我说的有气话。”

“哪句?说我工作的还是说操心小缪的?”

“都有。”他声音低沉,“我怕离你太远,几个月不见,已经不熟悉你的生活了……所以才会说那些。”

我听着怔怔出神,不知道怎么就眼眶发酸,抓了抓自己头发故作轻松:“我生活没变,只是想找点事情做……”随后就绷不住了,委屈涌上来变成哭腔,屏住口气才得以缓解,“记者丢了,你又走了,我也是突然不知道该干什么了。”

顾轶腾出一只手轻揉我的头发,他说:“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到了报社,我迟迟没有上楼,在外面绕了好几圈,做了两个决定:

一是不过多关注小缪和灿灿,他们已经是另一个故事了,确实不是我应该操心的。

二是在叶老师回去之前,要找她聊聊。小学生要用小学生的方法了,有人惦记自己的东西是要反击的,这才是我的事。

想清楚这两点,我整个人都轻松了,仿佛做完决定事情就解决了一样。

心情颇好地回到办公室准备写稿,结果一进门就察觉气氛不对。

邻桌的程真真一脸担心加八卦:“林嘉月和灿灿吵起来了,现在都在李姐办公室呢。”

“啊?”

两个人虽然互看不顺眼,但交集不多也算客客气气,在报社里能因为什么事吵起来?

“不知道啊。”程真真撇撇嘴,“我刚才在校稿,突然就听那边吵起来了,挺凶的。”

我好不纳闷,动作迟缓地放下包,坐在位置上。

“然后就被叫到办公室去了。哦,我听有人哭了,也不知道是她俩谁……”

“嗯……”

哭的肯定是灿灿,吵架惯用伎俩,哭包岂是浪得虚名?

我有点担心,佯装找人,在李姐办公室门口转悠了两圈,门开了。

灿灿先出来的,我迎上去发现这姑奶奶虽然闷闷不乐,但不像是哭过的样子。转头再去看林嘉月,眼圈红红的。

她紧抿着嘴,从我们身边快步走过去,回位置收拾东西就要出门。

“怎么回事?”我问灿灿。

“不知道……”她绞绞手指,闷声说,“我就是说她复印材料不按顺序了,她每次都这样,我都说好几次了。”

“就因为这事吵到领导办公室?还哭了?”我叹口气,把灿灿拉到隔壁会议室,带上门。

“忽悠你姐?”

“那不然是因为我上午去找缪哲了……”她拉出个椅子坐下,支支吾吾。

“你上午翘班了?”我感觉一阵头疼,不知道怎么跟我舅交代,这个暑期注定不会按照他的期望进行了。

“我没翘!”她瞥我一眼,又低下头,“我跟李姐说了的,身体不舒服……”

“灿灿,你爸送你过来是实习的。大学生了想谈恋爱可以,但主次要分清的。”我板起脸坐在她对面,“你再这样我把你送回家了啊。”

姑奶奶撇撇嘴,刚才没哭,这会儿又酝酿上了。

“别哭!”我轻喝了一声,还是抽张纸巾递给她,“然后呢?你去哪儿找的小缪,怎么回来又跟林嘉月吵起来了。”

“我听乐队的人说他们今天在会展中心有活动,哎,我找了两个多小时才找到人,会展中心太大了……”灿灿皱眉道,对上我的眼神,又抿抿嘴接下去,“结果他不让我跟着,排练到一半也不管了,非要把我送回来,在报社门口撞见林嘉月了。”

“嗯……”

这就搞清楚了,林嘉月碰上这两人一起回报社。

“上来就因为复印的事情吵架了对吧?”

“她态度不好,我只是照常说了几句,她就生气了……后来就控制不住了。”灿灿烦闷地拍脑门,此刻像一个男人,“我也没吵过她啊,她哭什么啊,真是的。”

哭包原来也怕别人哭,多新鲜啊。

“你没吵过她,但是你执着冲动脸皮厚,你潇洒啊。”

“陈燃你是夸我吗?”灿灿皱眉。

“嗯。”郑重其事地点点头,我感慨,“她憋屈,哥们儿也不好当啊。”

姑奶奶没作声,低头玩手。

“行了,不管你们这些破事了。”我起身开门,回头嘱咐,“好好实习,再惹事我肯定要送你回家的。”

灿灿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也跟着从会议室出来了。

从这之后,我几乎没见过小缪出现在报社。

灿灿常常下班往排练室跑,但不是每次都能逮到他。

偶尔碰见了,她那天回家就是眉飞色舞的。大多数时间白跑一趟,进门一脸平静。

还有时候回来唉声叹气,那一定是在排练室遇上林嘉月了。

这样的状态几乎持续到暑假结束。

我有时候挺佩服她,在一场没获得回应的喜欢里还能怡然自得。

对此,灿灿是这么回应的,她说首先能有一个喜欢的人很充实快乐,没考虑那么多。

其次,小缪和林嘉月更别扭,相比之下,她觉得自己希望还是挺大的。

最后,她说:“起码缪哲现在不来找你了啊,这就是成功的一大步。”

但我刚才说,她这种状态“几乎”持续到暑假结束。

几乎。

暑假结束前一天,灿灿把她说的这些都推翻了,在家里哭了一晚上,第二天未留只言片语,独自回学校了。

还是先讲回这几天。

顾轶说是回来休假的,其实没落着一天休息。基本上我前脚上班,他后脚就去了学校。

眼看着他们离回新加坡的时间越来越近,还没找到机会跟叶老师谈谈,我不禁开始着急。

终于在他们要启程的前一天,我拨通了叶老师的电话,约她在学校附近的咖啡馆见了面。

不要笑,见她之前我特地找了几个电视剧片段观摩学习,就是那种劝退小三宣示主权的对手戏。

总结一下:要美,要自信,要快准狠,要拿出气势。

我特地化了妆,搭配好衣服,容光满面出门,结果因为职业习惯提前半小时就到了咖啡馆。

按照电视剧上演的,晚到的人在气场上明显高出一截,大家要注意。

我边等边在想等会儿怎么说,惯性拿出笔来写写画画,就差列出一个采访提纲。抬起头,叶老师进来了。

她看起来没什么精神,甚至有点憔悴,可能在学校刚开完会。照样穿着素净,绾着头发,居然有种病态美。

感觉一对比,老娘马上就从正牌女主变成恶毒女配了。

“喝点什么?”我礼貌地问。

叶老师坐下摇摇头,无精打采地说:“聊几句我就回去了,等会儿还有个会。”

“行,那我就不绕圈子了。”battle吧,来。

“等下。”她打住我,叹了口气,带着点不情愿的微笑,“陈记者,我先跟你说件事吧。”

“你说。”我意料之外,这是什么路子,反客为主?学经济的也不容小觑啊。

“顾教授不回新加坡了,下半年的研究由杜博士接替。”她看着我,“这几天他就在忙这些交接的事。”

我愣住了。

“陈记者你好幸运啊,不觉得吗?”叶老师露出一个复杂的笑容,更多是疲倦,“听完我说的,你想说的话是不是可以收回了。”

我半天张不开嘴,想起顾轶在射箭馆说“这件事再等我几天”。

和叶老师分开后,我晕晕乎乎地回到报社,满脑子糨糊。顾轶怎么做了这么个决定,当初他要走的时候劝都劝不住,为什么中途自己把计划打破了。

是不是我给他压力了?并没有想让他这样解决叶老师的事啊……

带着自责和疑问,我下班直奔家里想问问清楚,开门的工夫话已经到嘴边,结果看见顾轶正坐在沙发上,弯腰收拾行李。

我咽了回去。

他抬头看见我进来,自然地说:“今天回来得挺早,来帮下忙。”

“哦。”我放下钥匙,机械地走到边上,看了眼他的行李箱,半扇都是带回来的衣物,原封未动。

“你……干吗呢?”不是不走了吗?

顾轶直起身捶了捶腰,说:“收拾行李啊,我明天的航班,不记得了?”

我兀自张了张嘴,想问但怕被他知道私下见叶老师的事,化成一脸纠结。

难道叶昕仪这女的诓我呢?

“你……课题研究还顺利吗?”我坐到他旁边。

顾轶不明所以,点点头:“顺利啊。”

“明天要走了?”我下意识地瞟了眼展开的行李箱,好像抓住了些什么,“你带的东西都不换换吗?”

他稍微愣了一下,笑说:“换给谁看啊?”

大脑一片空白,我蒙了,说真的。

没一会儿,感觉自己脸被捧起来,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我:“怎么呆呆的啊?不舍得我走?不舍得你说,我就不走了。”

然后,他在我额头亲了一下。

“不是……”我陷在矛盾里难辨真伪,只能感觉离别的难受又涌在最前面了,伸出胳膊环住他脖子。

“继续研究挺好的。”我小声说。

“那你明天能送我吗?请个假。”顾轶轻轻踢了踢脚边的行李箱,顺势把我放倒在沙发上。

“好啊……”

早上跟李姐请了假,没一会儿就听见闹钟响。

灿灿去上班,出门的时候还跟顾轶道了个别。

大概九点我们从家里出发。他把行李装进车后备厢,关上门那一刻,老娘觉得自己真的被叶老师忽悠了,一想等会儿在机场要见到她,就控制不住一股恶气直冲脑门。

就这样,都没注意到路线不是通往机场,直到半个多小时仍然堵在车流里,我才纳闷。

“你怎么不走机场高速啊,工作日这里堵车很严重的。”

“嗯。”注意到他忍不住弯弯嘴角,又压下去,“走错了。”

“你走这条路可能赶不上飞机的,”越来越可疑了,我凑近观察他的表情,“顾轶,这是去哪儿?”

“快到了。”他腾出一只手,拉开中控台下面的小抽屉。

户口本,两本。

我从诧异到笑出来,大约用了十秒钟,中间还混杂着各种情绪和各种问题。

“所以你不回新加坡了是不是?研究就这么断了不可惜吗?如果是因为我……”

“杜博士去了,一样的,研究不会断。”他打住我的话,“是因为你,所以没什么好可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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