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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分手两年间的某些真相

“当年你什么样子，你自己记不住，我可记得清楚。”宋志成站起身，慢慢走到他身前，将他的上身揽进怀中，安慰似的轻拍了拍他的后背，语气低沉而又温柔，仿佛是地狱里钻出来的善于蛊惑人心的恶妖，“你比谁都清楚失去是什么滋味，所以你现在最该做的，难道不是保护好自己吗？”

许尘没有躲，只是僵坐在原地。

宋志成的怀抱并不温暖，甚至没有人类的温度。

只会让他通体生寒。

他不需要这样的温度，他需要的是......那个当年把他丢下的那个人身上的温度。

“太瘦了。”宋志成摸了摸他的肩胛骨，低声叹道，“快和当年一样瘦了。”

窒息的感觉不知何时逐渐找了上来。

是，他知道失去的滋味，所以他不能再重蹈覆辙。

眼前的世界跟着摇摇晃晃，许尘深吸了口气，在某个瞬间，他突然明白了他对宋志成的厌恶和恶心是哪来的。

因为这个人曾陪他度过了人生中最恶心，最黑暗的那一年。

“宋志成”这三个字，在当年的治疗和往后的自我治愈中，被他下意识当成了“痛苦”和“黑暗”的聚集体。

对于曾经的痛苦，他或许已经遗忘，但宋志成这个人的存在，仿佛无时无刻不再提醒他当年的那些事——那不是一场梦。

那是他最痛最难过的时光。

所以他讨厌宋志成，觉得他很恶心。

其实不过是对那段时光的抵触和厌恶而已。

从某一瞬间开始，那股强烈的恶心感，夹杂着当年被强制遗忘的黑暗时期的记忆，逐渐如潮水般向许尘涌来......

酒精、呕吐、医院、强制心理治疗。

骨瘦如柴。

两年前，他最瘦的时候，似乎只有七十四斤。

“你是不是真的不想活了！”记忆中，是黑暗而又令人作呕的旧巷，宋志成扯着他领子，试图将他骂醒，“许尘，你倒是还有力气跑出来，你想干什么，你还想见他？七个月了，你放弃吧，他是不会见你的！”

“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连条野狗都不如。”看到他眼底的泪花，宋志成的语气轻了些，“你告诉我，值得吗？”

二十五岁的他坐在街头，仿佛黑夜中角落里扶不上墙的烂泥，醉的不成样子，恍惚间，他呼吸剧烈，醉醺醺地抬头看着天上有重影的月亮。

“你把他叫过来，我要跟他说话。”他小声说道，“他跟我说话，我就回去治病。”

“......你喝醉了。”宋志成有些绝望地蹲在地上，一脸同情地和他平视，“你们已经七个月没联系了，他早就把你忘了，许尘，你们分手了。”

“你到底明不明白，你们已经分手了，他和别人结婚了，再也不是你的了。”

“许尘，他再也不是你的了。”

呼吸愈发急促。

他伸手掐着自己的脖子，挺着身子喘了好一会气，脸色憋的通红，眼前的世界也跟着摇摇欲坠。

他想站起身来，却直接栽倒在地，脸色惨白地弓着身子在地上爬，最后蜷缩在角落里。

在他闻到死亡气息的瞬间，宋志成往他嘴里塞了一把药，然后扶着他让他喝了几口水，强迫他咽了进去。

不知道过去多久，他乱了节奏的呼吸才逐渐平静下来，他仰头对着天上已经不再重影的月亮，一句话都不再说。

“回去吧，别闹了，你这么难受，他又看不见，看见了也不会心疼。”宋志成扶着他的胳膊，在一旁低声劝道，“把他忘了吧，许尘，你找谁都行，你这么优秀的人，谁都会对你好的。”

“你看，你都瘦成一把骨头了。”当年的宋志成眼色迷离地单膝跪地，伸手去摸他的腰和肋骨，在许尘冰冷陌生的目光下，眼底折射出比月色还要贪婪的寒气和光芒，“许尘，你跟我走吧，我会把你养回去的。”

“不会再痛了，只要你肯忘了他，一切都会好的。”

.......许尘猛地睁开眼，对上的就是陌生的天花板。

凌晨六点，窗外不知何时已经见亮，许尘迷迷糊糊地从床上坐起来，摸了摸自己的衣服......还是昨晚的那件衬衫。

似乎已经被冷汗打透过无数次。

他抱着被子坐在床上愣了一会，看了看周围的陈设——很陌生，一切都很简洁，准确来讲，这里太简洁了，没有一丝一毫的人气。

只让人感觉到压抑。

许尘撑着额头，头晕目眩地缓了一阵，才慢慢爬下床。

这是宋志成的家。

他不能在这里继续待下去。

难受，浑身像是被烧了一样发烫......许尘走到门口，就已经下了一身虚汗。

他这是怎么了？

许尘蹙眉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有些难受地靠在门口，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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