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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下山

被江季川背这事，虞歌一回生二回熟。

她削尖的下巴自然抵着他肩膀，两条细细的小腿还一晃一晃的。

摆明心情不错。

白天光线充足，方向和道路比夜里好识别太多，江季川说去她昨天下车的地方。

虞歌问：“非要回那儿吗？”

她担心的是他找不到，江季川却会错了意，声线又冷又硬，“不然呢？别的地方车子到不了，这么高的山，我还得一步步把你背下去不成？”

虞歌：“哦。”

她没给自己辩解，他背自己那么辛苦，她理应让让他。

“江季川，你饿不饿？”过了会儿，虞歌没头没脑问了句。

“……”

江季川没应。

说实话，昨晚加今早，他背着虞歌走了不少路，长时间没进食，用“前胸贴后背”来形容他现在的状态也一点不会夸张。

虞歌说：“你还背着我呢，会不会又累又饿？我昨天中午吃了饭，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了，刚才肚子响了两声，你听到没？”

江季川：“你怎么崴的不是舌头？”

虞歌：“……”

又嫌她话多。

虞歌咋舌，调整了下角度，换成脸趴在他的肩膀，眨巴着眼定定盯着他，注意到了他眼下的淡青。

“你怎么有黑眼圈了呀？”虞歌环住他脖子的双手微微缩进，心疼地问：“是不是最近没睡好？”

江季川浅浅瞥她一眼，“不是最近，就昨晚。”

“昨晚没睡好？你是不是有认床的喜欢啊？”虞歌大惑不解重复着，又自豪地说：“我昨晚睡得挺好的。”

江季川幽幽道：“看得出来。”

虞歌：“……”

看得出来？

虞歌把这句话在脑子里滚了一遍，左想右想还是感觉这几个字所含信息量有点大啊。

看得出来。

那是不是意味着，江季川趁她睡着时，看过她？

虞歌脑补正盛，江季川说出了让她无地自容的真实情况，“你口水滴在了我肩头。”

“……”

“睡觉时流口水这事该引起重视。有时候单纯是睡姿问题，但也有可能是面神经炎和中风。根据你口水不断的情况来看，很有可能是后者。”

江季川提起昨晚不堪入目的一幕，口气正经，听不出主观情绪，像是认真科普。

他每多说一个字，虞歌就从头到脚多石化一分。

等他说完，虞歌心生一种框框撞大墙的冲动。

“我……流口水了吗？”虞歌不死心地问，不愿接受现实。

她早上明明没摸到的。

江季川回想了一下说：“流了一地。”

“……”

流！了！一！地！

四个字，没给虞歌留丝毫继续挣扎的余地。

虞歌心碎成一片片，脸上的表情也跟着破碎，欲哭无泪道：“感谢提醒，我以后会注意的。”

她把脸转向另一侧，绝望闭上眼，很想仰天长啸。

这下一张老脸是丢得干干净净了。

好在江季川没再继续这窘迫话题，说起正事，

“你拿手机看看有没有信号，能联系上朋友来接一下我们最好，山上大概率是打不到车的，如果没人来接，只能碰运气，看能不能遇到送人上山的出租车。”

虞歌说：“我手机没电了。”

江季川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自己的手机递给虞歌：“用我的。”

“啊。”虞歌感觉接了个烫手洋芋，“我来联系你的朋友？不好吧。”

“联系你的。”

“你的手机，怎么联系我朋友？”

“你不知道登录自己的社交软件吗？”江季川头疼，这浅显的道理虞歌不懂。

“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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