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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你若喜欢，以后还有
羊肉汤锅里咕噜噜冒着热气，香味四溢，让人垂涎欲滴。
虞歌拿着筷子，隔着升腾起的白烟，很是鄙夷对面大快朵颐的施昱宸。他满嘴羊肉，被烫得不停哈气，像个饿死鬼转世。
江季川的吃相则斯文优雅多了，细嚼慢咽，轻拿轻放，一点声音也不会发出。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虞歌郁闷道：“施昱宸，你几辈子没吃过饭了？”
施昱宸咽下嘴里的东西，嘟囔：“怎么？打雪球没占到上风，这会吃饭还不能占占上风了？”
虞歌放下筷子，觉得稀奇，“你的胜负心这么重？吃饭也要比？”
施昱宸想了下，肯定地说：“其实也不用比，你俩饭量没我大。”
虞歌觉得更稀奇了，“饭量大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吗？”
施昱宸：“能吃是福啊。”
老话这么说，自然有它的道理。
他以后必定是有福之人。
“……”虞歌一噎，干笑两声，不怀好意地说，“对对对，多吃点，吃胖点，过年进屠宰场也能多卖点。”
施昱宸：“……”
吃饱喝足，施昱宸擦擦嘴，打了个饱嗝后惬意问虞歌：“你是新闻专业的啊？”
“啊，怎么？”
“女孩子跑新闻挺累的吧。”施昱宸支起手臂，一脸探究，“你可不像受得累的人，怎么会选这种专业？”
“学计算机还容易秃顶了，你头发也不多，怎么还敢学啊？”虞歌不满他对自己的评价，开口就是人身攻击。
施昱宸：“……”
头发少就该受嘲讽吗？
虞歌又跟想起什么似的对江季川说：“你那么聪明，一点就通，学什么都毫不费力，肯定不会秃的。”
“而且你头发那么多。”虞歌盯着江季川浓密柔顺的黑发，脑海里冒出一个不那么合适的比喻，“像个狮子头。”
江季川：“……”
虞歌笑眯眯的，“所以就算真掉一点也没关系，反正你多着呢。”
一通彩虹屁，说得那叫一个信手拈来。
江季川表情淡淡的，她的吹捧，明显不太受用。他反而对施昱宸提到的问题比较关注。
“你怎么学了新闻专业？”
“啊？”江季川也来参和一脚出乎虞歌意料，她干巴巴地辩解，“我看起来不是很娇贵吧？最起码不至于一点累都受不得吧？”
虞歌从小每天的运动量就比同龄人多得多，上山下海不在话下。
区区跑个新闻，不值一提。
江季川垂眸，沉思了一下说：“我怎么记得你以前说自己想当个医生？”
虞歌胸口一滞，过往事件一桩桩重现眼前，唯独没有告诉江季川她想当的意思的事。
虞歌好一会儿才寻回自己的声音，“你从哪儿听来的？”
从哪听来的？
江季川怔了怔。
在她凝神的注视下，记忆碎片拼凑出一段完整的回忆，他恍惚回到那个高二的午后。
炎炎夏日，火伞高张，窗外的绿叶被晒得缩成一团。
午休时间，江季川一个人坐在教室里做模拟卷，四周除了空调运作的声响就只剩圆珠笔划过草稿纸的声音。
一阵嬉笑猛地响起，滚过空旷的走到溜进教室，江季川手一顿，思路生生被打断。
外头的嬉笑声不减，在安静的氛围里尤为扎耳。
少年烦躁起身，走到窗边准备关窗。
三人的身影撞进视线。
李幼胆大包天挽着陆如斯的胳膊，天真地憧憬未来：“我家有几栋楼呢，以后我就当包租婆，腰间别着一大串钥匙，烫个卷发，穿着人字拖就去收租。”
李幼问陆如斯：“我真成了那种形象，你不会嫌弃我吧？”
陆如斯宠溺刮了下她的鼻子，声音温柔得化成水，“不会。”
李幼笑弯了眼，扭头给虞歌也安排了个活，“你这没什么技能的单身狗就给我端茶倒水吧，我给你管吃管住，你的日子也不用愁了。”
“谁稀罕？”虞歌咬着雪糕，不屑地从鼻腔发出一声轻哼，“我可是立志要做一名救死扶伤的白衣天使。”
李幼“噗嗤”一声，“你可拉倒吧，先不说救死扶伤了，你别成了庸医就谢天谢地了。”
“李幼你最近是没挨揍，忘了我的拳头什么滋味了是吧？”
李幼拉起陆如斯脚底生烟地开溜。
虞歌张牙舞爪追上去。
三个人打闹着跑开了。
江季川沉默关上窗，将他们制造出的声响隔绝。
现在虞歌问他从哪听来的。
他的回应是摇摇头，没再说话。
不是不愿回答，是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当时那半开玩笑半认真的话，莫名被他记到了现在，他自己都说不清楚为什么。
时间飞速流逝，很快迎来了十二月底。
临近新年，各大高校开始筹备元旦晚会。李幼却在筹备另一件事——虞歌的生日派对。
虞歌生日在十二月二十八号。
李幼计划把她校外的出租屋装饰一遍，到时候邀请虞歌过来，给她个惊喜。
二十七号晚，李幼和陆如斯一起出去买装饰物，买完后又去南大找到了江季川。
“哎呀，不用你做什么，虞歌那没出息的样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给她说句生日快乐也够她乐的了。”李幼飞速说清楚前来的缘由，笑得谄媚。
她知道虞歌是真喜欢江季川，她也是真想让虞歌过个开心的生日。
虽说吧，俗气的虞歌是好哄，给她发个大红包就能开心到原地起飞。
但终归江季川才是她的心头宝，那些身外之物，还比不上他一根头发。
请求江季川写张祝福卡片的时候，李幼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每年虞歌生日，她都会背着她搞这么一出，结局无一例外是江季川的漠然拒绝。
这次她没报什么希望，江季川居然点点头同意了。
“江季川你可别骗我！骗人遭天打五雷轰的啊！”李幼瞪圆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陆如斯为她的话感到心累，扯扯她的衣袖提示她注意用词。
江季川神色淡淡，语气亦无波澜。
“我没有骗人。她的生日，我会准备礼物的。”
他说完就上了楼。
李幼看着他削瘦的背影，讷讷问陆如斯：“我没听错吧？江季川说要给虞歌准备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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