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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看不清的事实
江季川额发凌乱，他微微喘着气默不作声，手上力度稍大，虞歌没能把他甩开。
见他，虞歌有一瞬愣怔。
“江季川？”
江季川把她拉近些，整理了一下她头顶的围巾才问：“跑什么？”
虞歌吸吸鼻子，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不放心，去警察局门口看了一眼，结果你一出来就是家暴现场。”江季川淡淡地说着，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之色。他观察了一番她脸上的伤，白皙的皮肤上印着五个手指印。
虞歌揉揉脸，拖过围巾把脸遮住，郁闷地踢飞脚边的小石头，“对啊，还好我跑得快，不然要被打死了。”
“在警察局把事情说开了没有？”江季川问。
“没有，民事纠纷，所有人都让我给苏小约道歉，说她同意签谅解书就好了。”虞歌叹口气，看向远方，“我又没错，谁需要她谅解了啊？”
“那这事怎么办？”
“凉拌，反正我没错。”
“……”
“对了，我要去找苏小约。”虞歌突然凝神说道。
江季川蹙眉：“你找她做什么？我觉得她不太可能放弃追究。”
“我才不在乎她会不会放弃追究，我就想臭骂她一顿。”
虞歌被冤枉得这么惨，原本对苏小约肚子里小生命的流逝很愧疚，现在那愧疚之情已荡然无存，她恨不得拿根大棍子打苏小约一顿。
江季川沉稳些，提点道：“你别去了，现在矛头都指向你，可不能再落人口舌了。”
虞歌苦了脸，“可我咽不下这口气。”
被贴上歹毒的标签。
还被虞天明打了一巴掌。
江季川冥思苦想一阵，也找不出解决的办法，那段路没有监控，没法还原当时情景，更何况，苏小约还提供了一段对虞歌极其不利的视频。
这件事很棘手。
两人默不作声站了会儿，虞歌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陌生号码，接通后听到苏小约的声音，虞歌小脸皱成倭瓜。
“臭不要脸的你还敢打电话来讨骂？”
中气十足的怒骂，震得站她身旁的江季川都懵了一瞬。
苏小约倒像是有心理准备，闻声只是不在意地笑笑，她悠闲道：“虞歌，我把这话录下来，又能告你侮辱我。”
挑衅的语气十分刺耳，虞歌握紧手机的五指指关节凸现。
“苏小约，我说你不要脸说错了吗？我才不会受人威胁，你有本事就录，录完赶紧把录音送警察局去，现在所有人都觉得我是个恶人，我不介意罪上加罪。”
江季川忽然握住她的手腕，虞歌从怒气中回神，他冲她摇摇头，示意冷静些。
苏小约讥诮一笑，很是感叹虞歌这不长记性的脑子。
“虞歌，你应该庆幸我现在没兴趣逗你，否则，你这智商，把你卖了都还要替我数钱。”
“你是不是有病？”虞歌刚平复好心情，又被她三言两语激得炸毛了，“你做这些龌龊事很有成就感还是怎么？你还有脸嘲笑我的智商？你怎么不唾弃你那离家出走的人品呢？”
苏小约：“你急了。”
虞歌：“我急你妈！苏小约我告诉你，人在做天在看，你干昧良心的事，小心日后遭报应！”
那头霎时静默了几秒，再次开口，苏小约嗓音冷得像淬了冰。
“虞歌，是你拉我才害死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谁他妈让你推我的……”
“你知道我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吗？”苏小约大声打断虞歌的话，伴随呯呯嘭嘭的响声，应该是她扫落了什么东西。
虞歌一句“关我屁事”还没说出口，苏小约便自问自答道：“是你从小到大的好朋友，陆如斯的。”
提到陆如斯的名字，她加重了音，显然是想让虞歌听得更清晰。
虞歌大脑白了一阵。
“你放什么屁呢？”
“你完全可以去找他问问看。”苏小约底气十足，还不忘往她身上补刀，“虞歌，害死自己好朋友的骨肉是什么滋味啊？不好受吧。”
电话挂了。
虞歌怔然垂下手，脸上血色尽数褪去。
江季川见状，紧张地问：“怎么了？她和你说了什么？”
虞歌听不清他说了什么，耳边只剩苏小约的话，一遍一遍响起，吵得她心跳加速，胸腔发麻。
陆如斯怎么会和苏小约扯上关系？
苏小约怎么可能怀上他的孩子？
自己真的害死了陆如斯的宝宝？
难以接受的信息接踵而至，虞歌抬起颤抖的双手，眼泪无意识簌簌地掉。
江季川握住她的双肩，拧眉不停地问：“虞歌，你怎么了？她和你说了什么，你告诉我好不好？”
她这副丢掉三魂七魄的模样，很让人不安。
半晌，虞歌抬起头，抹去脸上的一片冰凉，喃喃道：“江季川，我要去找陆如斯。”
“好，我们现在就去。”江季川不明所以，但还是依着她。
陆如斯的电话关了机，江季川和虞歌打车去了他的学校。
路上，虞歌艰难说明了前因后果，惊慌失措的她找不到合适的用词，一句话要磕磕绊绊分三段。
江季川耐心听完，总觉得有些玄乎。
他拍拍虞歌后背，安抚道：“别急，眼下只有她一面之词，不一定是真的。”
虞歌牙齿打着颤，“可他电话关机了，他从来不会关机，他从来不会让李幼联系不上他。”
江季川抿抿唇说：“没有谁会永远方便接电话。”
虞歌这才点点头，强行稳住心态。
可被陆如斯的室友告知他不在寝室后，虞歌再次崩溃了。
找不到陆如斯，恐慌无限放大，像是头顶吊了块千金石，不知什么时候会砸下来。
虞歌慌了神，五指插入发间，喃喃道：“怎么寝室也找不到他人呢？江季川，你说我是不是真害死了他的孩子啊？”
不管陆如斯和苏小约到底什么关系，那个孩子到底怎么来的。
虞歌都接受不了她亲手伤害了他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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