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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灰机是什么鸡？

说话之人身着正二品官服，面容冷峻，气质阴鸷，正是刑部尚书吕廷是也！

吕廷为官铁面无私，旁人谈及他都会称上一句酷吏，因为落到他手里的人，甭管嘴有多硬，也甭管无不无辜，只要被他折腾上个几天，毫无例外地都会选择伏法认罪。

在掌管刑部的这五年来，吕廷名声之恶，可止小儿夜啼！

车云飞拔剑怒道：“你们这是做什么！难道是觉得我们玄国好欺负不成！”

“刑部办案，闲人退散。”

吕廷背着手，缓步朝秦凡逼近，一种怪异的压迫感扑面而来，不是强大武者那种气势，更像是鬼判官那种阴气森森的气势，“本官乃是刑部侍郎吕廷，来此地只想请这位车小黑使臣走一趟。”

车云飞挡在秦凡身前，像是一只保护小鸡仔的老母鸡，“不说清楚，本将绝不可能让你带走我朝官员！”

吕廷不骄不躁道：“昨夜子时，临通街发生一起惨案，二十三人惨死街头，经过初步调查杀人者正是玄国使臣车小黑。”

秦凡眼底闪过一丝不解，他什么时候杀的人？他自己怎么不知道？

车云飞气极反笑，“荒谬！你们幻燕死了人，竟然往我朝官员身上泼脏水？这就是你们幻燕的为官之道吗？平白无故地栽赃他国使臣！难道就不怕挑起两国争端？！”

吕廷脸色泛青，目光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容置疑，“本官掌管刑部多年，自然不会平白无故地乱抓人，车小黑使臣杀人的证据本官当然有，带人证！”

话落，一个布衣装束的中年人被两名官兵压了上来。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

中年人是临通街的唯一幸存者，那名路过的打更人，此时他蜷缩成一团，身子一边瑟瑟发抖，一边来回重复着那一句话。

吕廷威严的声音在打更人耳畔响起，“王七！杀了临通街二十三口的凶手长什么样子？”

名叫王七的打更人身子一抖，而后歇斯底里地叫了起来，“他、他带着一张青面獠牙的恶鬼面具！不！他不是人！是鬼！是从地府爬出来的恶鬼！大、大家都死了！都死了……”

秦凡听得眉头微皱，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妙的预感。

“这也算证据？”车云飞冷嗤一声，“既然是恶鬼杀的人，大人去找恶鬼就是了，此事跟我朝官员又有什么关系？”

啪啪——

吕廷轻轻拍了两下手掌，“带物证。”

一名官兵走上前来，他的手中正拿着一张青面獠牙的金属面具，“启禀尚书大人，这个面具正是从车小黑使臣的房中找到的。”

看到陛下的面具拿了出来，车云飞瞳孔一缩，但他还是尽量保持冷静，“不过是一个面具，这能算什么证据？天底下相同和相似的面具多的是。”

吕廷嗤笑一声，“话虽如此，可此面具的样式乃是你们玄国祭祀时所用，材质更是玄国独有的菱铁矿所出，种种巧合下来，难道你们玄国还能撇干净关系？”

车云飞不吭声了，额头冷汗直冒，眼睛一个劲儿地往秦凡身上瞟，那桩惨案真是陛下干的不成？

吕廷示意官兵将面具递给秦凡，“使臣大人不妨查看一番，看看这面具是否为你所有？”

秦凡也没推脱，从官兵手中接过面具仔细检查了片刻，抿唇道：“不错，这个面具的确是我的，但杀人的却不是我。”

说话时，秦凡又想起了那个和他有过一面之缘的路人，那人脸上也戴着和他一样的恶鬼面具，出现的时间和案发时间又很接近，这起案子十有八九就是那人犯下的。

秦凡说得的确是事实，但可惜没人相信他的话。

因为一见到秦凡接过面具，王七突然指着秦凡，发出了惨烈的叫声，“啊啊啊！鬼鬼鬼！恶鬼又出来了！”

被人突然指认，秦凡难免有些手足无措，他试图走到王七身边安抚住他，哪成想王七直接跪下了，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地上砸。

“恶鬼大人！放过我吧！我很乖！我听话！别杀我！”

只磕了几个头，王七的额头就磕破了，鲜血涌出流得满脸都是，配上他因为恐惧而狰狞的五官，可想而知他内心有多么的害怕。

“……”

见状，秦凡只能硬生生止住脚步，两只手无措地张开，都不知道该怎么放才好了，若不是昨晚他一直守在百里缙云的房间门口，恐怕连他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杀了人了……

吕廷厉声喝道：“车小黑！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何解释！”

秦凡抬眸，神情间没有丝毫畏惧与退缩，“吕尚书，既然你如此肯定杀人凶手是我，那请问，我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身为来此议和的玄国使臣，我又为何要冒着被发现的风险，去杀那些平头百姓！”

“这话本官还想问你呢！杀他们究竟是何用意！”

吕廷琥珀色的眸子一凝，威严道：“车小黑，本官不管你是达官显贵也好，别国使臣也罢，只要你在燕都犯了案子，就要归本官管，来人，带走！”

“本将看谁敢！”

随着车云飞一声令下，百名玄国士兵齐齐拔剑出鞘，森寒的杀意瞬间涌现！

吕廷所带领的幻燕官兵也不甘示弱，纷纷拔出腰间佩刀，两方对峙间杀机笼罩了此方天地，战斗一触即发！

最终，秦凡主动走出来打破了僵局，他毫不退缩地直视着吕廷，“我跟你们走。”

“贤侄！”

车云飞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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