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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北没有南门,只有东西两门。」
一连问了几人,皆是如此答案。
我的心渐渐被冰雪包覆,沉沉坠入谷底。
(三十九)
入夜就寝时,我失魂落魄的样子被王玙收在眼底。
他安慰地轻抚我头顶:「左右已经如此,又何必想太多。」
「你瞧,你这一趟不光得到了郎君的人,过阵子还能得到郎君的鬼,难道不划算么?」
我嘴唇哆嗦,笑得比哭还难看:「我要你的鬼有何用?」
「我原本看慕容垂信誓旦旦,还以为这一次也能轻松救出你,这之后背靠王家,不仅能拿到金珠,多少也能混个善终............」
王玙见我说得认真,哭笑不得。
「也罢,看来我王三在你眼中,始终是不如金珠!」
说着便摇摇头,一手抓了钵盂里的松子吃,一边吃着,一边还丢了几粒在我脚下。
「嗟,鼠来食!」
只见对方目光淡淡含笑,衣襟微敞,漏出的一小块肌肤如银箸春盘上的鱼脍,肤色生光,玉白半透.........
瞧那荡漾生春的样子,不知是叫我食松子,还是食大猫。
我便不知为何,又莫名其妙地与他滚在了一处。
(四十)
翌日,凌晨。
王玙忽然披衣起身,神情肃寂,站在窗口远眺。
我这一夜几乎都在辗转,刚模糊睡着,便见他拿了衣衫裹了我,口吻清淡:「慕容垂不救我还好,他这一来,恐怕叫我死得更快。」
「什么意思..........」
我刚披上外衣,便见那轩敞的窗口,一道火光如流线划过,仿佛无声惊雷。
这道光过后,左右忽然人声沸腾!
我和王玙站在窗口,眼睁睁地看着成百上千支遒劲火箭射入城内,落在辎车上,马棚上,屋顶上........
「他,他怎能用火攻.........」
这把大火一烧,岂不是注定要将王玙与胡人一同烧死在城里?
「慕容垂与我向来不对付,只可惜了你。」王玙朝我低头望了一眼,那一眼,有怜爱,有惋惜,更有宿命如此的慨叹:「你若不来,现下还好好地活在滁州。」
我刚想告诉他自己差点被庾牧烧死,便见大门被轰然闯开!
大单于携左右武士,径直破门而入,半张脸满是火灰:「王君子,你告诉我,我于城外五十里设了岗哨,慕容垂怎来得如此之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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