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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神情黯然恍惚,她的脑袋微微歪着,眼睛往前看,却看不出她究竟在看什么。周围偶尔会有人经过,女人也毫不在意,甚至有几个行为举止有些夸张的患者呜喊着挥着胳膊碰到女人身上,女人也丝毫没有反应,只是白茜帮她把那些人推开,把她拉到一边。
沈秋禾怔怔地看着白萍,静静地观察着她,在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里,白萍仿佛不会眨眼一样,没有一点举动。她只是呆呆地睁着眼,在呼吸,在活着。
沈秋禾鼻子一酸,瞬间捂住嘴,压抑着自己的眼泪。
到底是经历了多大的痛苦,才让活生生的一个好人,变成了现在这种人不像人,植物不像植物的样子!
阳光渐渐退去,室外也开始起风,一些患者已经离开了花园,回到病房里。
白茜走过去,挽起白萍的手,可白萍过了好久才有了一点点反应,那反应并不是主动的迈步,而是缓慢地,好几秒才慢慢动了一下腿。
虽然白萍走的慢,但大多人都在往病房里走,与其他人反着方向的沈秋禾就显得格外显眼,而白茜也一眼认出了她。
“阿姨……”沈秋禾迎了过去。
白萍挽着白茜的手顿了一下,白茜也跟着停了下来。
“你是谁?你怎么能找到这里来?我已经跟你说过了,我根本联系不上苏烬,你不要在我这白费力气了。”白茜不太客气地说。
沈秋禾大概也猜到了白茜会是这种语气,她并不气馁,态度放的更低了些:“阿姨,我这不是来找小烬的,我……我是想来看看小烬的妈妈,我……我叫沈秋禾,我……”
“什么!”白茜立刻警觉起来,她拉着白萍的手也更紧了。
“你、你、你是……”
沈秋禾怀着歉意微微鞠躬道:“对不起阿姨,我叫沈秋禾,我是想替我父亲向小烬的妈妈道歉,向你们全家道歉,我的父亲是……是沈国钧……他……”
话还没有说完,沈秋禾就看到白萍的手突然反抓住了白茜的手腕,刚才还呆滞僵化的人瞬间有了情绪。
白萍发出呼呼地喘气声,她的眼睛瞪得很大,却依然没有聚焦地散漫着视线。
“沈……沈……”
白萍一遍遍重复着一个字,她不断长出着气,额头上的筋络已经因为情绪的巨大变化而清晰可见!
“沈……沈……沈……”
白萍说不出别的词语,可是反复重复的这一个字却几乎让她暴走,她脸涨得通红,鼻孔因为急着喘气而变大,表情已经不受控制地狰狞起来。她抓着白茜的手也如同鹰爪般狠狠握着,骨节因为猛烈用力而泛白,指甲在白茜的手上抠出道道红印。
白萍这个样子给沈秋禾吓坏了,她顿时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别说了!快滚开!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们沈家都是魔鬼吗!为什么总要缠着我们白家不放!你们害我们害得还不够多吗!快滚!别让我再看见你!赶快滚!快滚啊!”
白茜一边拉着白萍,一边声嘶力竭地朝沈秋禾骂着,骂到最后,甚至带着哭腔。那边已经有几个护士快步跑过来帮着安抚起情绪冲动的白萍。
看着视线里依然面红耳赤瞪圆了眼睛却始终喊着一个“沈”字的白萍,沈秋禾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出了滨海四院,她只是机械地走着,被骂声驱逐,脚下不停地走着。
沈秋禾大脑一片空白地回到自己的公寓,她从白天坐到了黑夜,直到如墨的晚幕拉下,房间里变得又冷又孤寂。
屋子里空荡荡的,可是白茜唾骂她的话、以及白萍不断呼啸着,又凶又狠地念着那一个“沈”字的低吼,仍在沈秋禾的耳边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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