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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前尘尽忘

顾龄阴沉着一张脸：“这么说，珩秋是打算宁死不降了？”

玉明衍头晕得厉害，几乎有些坐不住。他扶着床躺了回去，淡淡地回了一个“是”。

顾龄虽因当年之事对玉明衍恨得不轻，可也从未想过要了他的性命。眼下见玉明衍一副随时要背过气去的模样，也不敢下重手折腾他。

这时，恰好有人将煎好的药端了过来。

顾龄接过药，让人下去，而后把玉明衍抱了起来：“喝药。”

玉明衍看了一眼碗里乌漆麻黑的药，感觉自己头晕得更厉害了——只可惜他低着头，顾龄并没有看见他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

玉明衍不想喝药，开始和顾龄抗议：“你何不将我杀了，以绝后患？”

“你怎知这不是送你上路的毒药？”

顾龄反问。

玉明衍用一种看傻子的眼神盯着顾龄：“你若想要我死，毒发之时不救我便可。”

“那朕就不能是因为你的拒绝而想斩草除根吗？”

“我拒绝你之后，不曾有人进来过——除了方才送药那人。”

顾龄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方才有多傻，在心上人面前出丑的他顿时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地问玉明衍：“这药你喝不喝？”

“不喝。”

玉明衍拒绝的干脆利索。

顾龄猛地灌了一口药，而后趁玉明衍不备直接贴上了他的唇，以舌翘开了他牙关，将药渡了进去。

玉明衍一惊，一时间竟忘了将顾龄推开。

“唔……”

顾龄渡完药，还用牙叼着玉明衍柔软的唇瓣，轻轻咬了咬，而后胸口便挨了玉明衍一掌，结结实实毫不留情。

顾龄捂着胸口挪开了些，强行压下翻涌的气血，心里却很是满足。

玉明衍最终还是将那口苦药给咽了下去。

随后，在顾龄还反应过来之时，他直接把药碗扣在了顾龄脸上，深黑的药汁弄脏了顾龄的锦衣华服。

“顾龄！你要点脸！”

玉明衍气急，十分少见地低声吼了顾龄一句，而后躺了回去，背对着顾龄。

“是你不肯喝药的。”

顾龄放下碗，抬起袖子草草擦了下脸上的药汁，伸手去拉玉明衍的袖子。

“生气了？那下次朕让你咬回来可好？”

“……厚颜无耻。”

顾龄笑起来，却忽然听到元繁殷在帐外求见，只得先起身出去，同他一道去了远些的帐子。

“陛下，关于玉公子……您打算怎么处理？”

元繁殷看着顾龄狼狈模样，想笑又不敢笑，试探着询问。

“啧。他不肯归顺，你曾在江湖行走，见多识广，可知有何药能让人失忆却又不损神智吗？”

“臣手中便有此类药物，只是用一次药只能维持三年……不过，陛下如何能保证玉公子失忆后会愿意归顺呢？”

顾龄接过侍卫递来的干净帕子，擦掉面上残余药汁，皱了皱眉：“失忆了总比现在不失忆的好办……走一步看一步吧。”

元繁殷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臣这就去准备。”

“去吧，越快越好。这边的局面需要快些稳住，合阳那边……朕须得尽早返回。”

“臣还想再劝陛下一句。”

“你说。”

“依玉公子的性子，陛下若是用了此药后还想得到他的心，最好让他此生都不要想起前尘往事。”

顾龄下意识的否定：“朕如今正缺谋士与她相抗，不过是觉得这样的人才死了可惜罢了。”

元繁殷一眼看出他口是心非，没说什么，自行下去准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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