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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 祭祀大典

这几日来，天降大雪，昼夜不歇，若按此趋势发展，年后恐会有多地受灾。

每年除夕，皇帝都会举行祭祀仪式，向上天陈述一年来的功过，反思自省，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国泰民灾。

若是已立皇后，皇后也是要出席参与的。

今年，关于玉明衍倒底参不参加祭祀，大臣们一至认为不可。

但顾龄似乎是铁了心，要向世人展示玉明衍在他心中的地位。

于是这一天，天还不亮，玉明衍便被叫醒，去梳妆打扮了。

皇后祭祀时的服饰玉明衍肯定穿不得，现下赶制也已迟了，所幸陶翊然翻出了一套压箱底的祭祀礼服，正好挺合玉明衍的身。

这是一件玄色的祭袍，样式繁复庄重，纹绣古朴神秘。与之相配的有一张乌骨面具，花纹繁杂。

玉明衍穿戴好后，侍候他的大宫女听荷由衷地赞叹：“公子通身气度不凡，真是当世罕有。”

说着，她想上前为玉明衍束发。

玉明衍却显摆了摆手道：“不必。”

他拿起银梳，随手将长发理了理。听荷思及顾龄对玉明衍的重视，便也没说什么——反正此前从未有过男后，礼制方面也是一片空白。

收拾妥当时，已是天光大亮了。

顾龄一袭黑金祭服，在天弘殿等着玉明衍。

听荷与一众宫人送玉明衍出了碧梧宫，瞧着玉明衍的背影，只觉得他定然出身不凡。

之前，她还好奇到底是怎样的人物，能让顾龄如此神魂颠倒。被派来碧梧宫，亲眼见过玉明衍后，听荷却是明白得不能再明白了——旁的不说，单看玉明衍风姿绰约，郎艳独绝，便足以让人倾心了。

更何况，能有如此气势之人，也定然不会是不学无术之辈。

顾龄见着玉明衍，严肃的神情便柔和了下来，带着笑意，上前几步，为玉明衍拂去肩上雪花：“今日便辛苦你了。”

为表诚心，祭祀时顾龄须得率百官徒步行至京郊祭坛，而后，按品阶只有部分大臣可上祭坛，其余人则依次往下排。

祭坛设在山顶，玉明衍要冒看严寒风雪走这么远，伤处难免会不好受。

“无事……时辰到了么？”

玉明衍虽一向日子过得精致风雅，但人并不娇气。这点儿小伤，在他看来并非无法忍受。

眼下时辰已至，二人也不再多话，率百官浩浩荡荡向着京郊祭坛而去了。

一路上风雪交加，行至祭坛时，顾龄为玉明衍披上的斗篷已湿了一层。他干脆去了斗篷，与顾龄并肩而立。

说来也怪，风雪原本愈演愈烈，大有将人间万物尽皆掩埋的迹象。

可玉明衍刚上了祭坛，便风息雪止，转瞬间就停了。

底下百官见了此情此景，也有些惊疑不定——莫非……这人当真命格特殊？

一套流程下来，最后是帝后一同祈福 ，却忽有一阵疾风过，吹动了石台上放着的祭祀占卜用的铜钱。

陶翊然只看了一眼，冷汗当即便下来了——方才的卦象普普通通，和往常没什么不同，可如今却成了大凶之相！

一时间，在场不少人都有些无措。

陶翊然正准备硬着头皮站出来说些什么，却见玉明衍几步上前站到了石台前，目光沉沉盯着那几枚铜钱，似乎是思索了片刻。

“……大凶，赤沙万里，枯骨荒寒。”

玉明衍开口，声音极轻，但在场之人都听见了。

他曾犹豫了片刻，仿佛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在告诉他，有些事情不能说出口。可是这卦象所言关乎大齐，更关乎顾龄，他没多想，便将解释说了出来。

有一位大臣略显惊慌地指着玉明衍：“此前从未有过这样的情况，莫非，莫非是你？！”

很显然，他这是觉得是玉明衍引来了灾祸。

他话音未落，便有两道目光落在了他身上——顾龄狠狠的剜了他一眼，目光冰冷，像在看一个死人。

陶翊然也同样面色不善。他与此道虽不及陆惊晚，却也不差到哪儿去。玉明衍的命格。并非极富极贵，但也绝不至于祸乱天下。

只有玉明衍恍若未闻，抬手拢起那些铜钱，随意一抛——又是一阵风过，托着那些铜钱稳稳落在了台子上。

“……凶极化安，心患平，千年定。”

玉明衍低垂着眸子，神色晦暗不明。

顾龄听了这两句话，心却是猛的一跳——他隐隐约约明白玉明衍此言是何意了。

就在昨日，他才收到安排在漠北的眼线传来的密报。

漠北王位更迭，现任漠北王弑父夺位，在暗中布置着什么，目标似乎正是大齐。

漠北历来是中原掌权者的心腹大患，此前不论是大楚还是大齐，都没少与漠北交战，但一直不能斩草除根。

数十年前，大楚一位不知名姓的将军摔兵深入漠北，逼的当时的漠北王撤入漠北腹地，龟缩至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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