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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祸国殃民

初六下午，玉明衍先顾龄一步醒了过来。他是一个觉浅的人，一般情况下不会睡太长时候。

玉明衍醒来时，发现顾龄八爪鱼似的缠在自己身上，眉头紧锁，似乎做了什么噩梦。

“顾龄——醒醒。”

他轻轻推了推顾龄，顾龄迷迷糊糊的睁开了双眼，一看见他，猛地坐了起来，下意识的就伸手去拽他的袖子。

“珩秋……别走……”

玉明衍皱了皱眉——这已经不是顾龄第一次表现出这样的恐慌了。

他到底在怕什么？

“你做噩梦了。”

玉明衍轻轻拍了拍顾龄的手，柔声安慰他：“我就在你身边呢，还说什么梦话。”

顾龄这才反应过来今夕是何夕，刚从噩梦之中脱身，一时间只觉得心里面空落落的。

随时会出现的噩梦不断的提醒着他，眼前的岁月静好，都只是他偷来的。玉明衍一旦知道真相，和他老死不相往来都算好的了。

“……朕做了个梦，梦里面你不要朕了。”

顾龄心有余悸，说出了这个让他心神不宁的噩梦。

“梦里面，我们在一片望不到边的雪原上，大地上到处都是雪，仿佛要与天连在一起。”

“你穿着一袭红衣，就走在朕后面，可是，可是……”

可是他一回头，便发现玉明衍的身影逐渐远去，他徒劳的伸出手挽留，却只有素白发带自他掌心溜走，留下一抹转瞬即逝的温柔。

“怕什么，梦都是反的。”

对过往一无所知的玉明衍一把抱住顾龄，用真真切切的现实告诉他：自己就在他的身边。

顾龄自作自受，哑巴吃黄连，满心担忧无法说出，只得自己压下，还要做出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

初七，顾龄早上起来，原本心情很好——除夕当夜因为遇刺一事，原计划和玉明衍一起守岁也泡了汤，于是今日，他便打算把约定补出来。

可谁知道刚睡醒，辛澄就来汇报了——她之前受的伤是皮外伤，不算特别严重，休养了几天，便又活蹦乱跳了。

当然，对于这个意外负伤，顾龄是有额外的赏赐的。

辛澄看着那一大堆珍宝开心的不得了，一边盘算着把这些卖了换钱能买多少好酒，一边开开心心地积极干活去了。

她在市井街头走了几趟，带回了新鲜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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