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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 一路南下

玉明衍私下里话也不多，甚至比在人前时还要少一些——当然，与顾龄或陆惊晚相处时例外。

顾龄是他心上人，他自然不介意多说几句。只不过他这“多说几句”，相较旁人而言也算得少了。是以顾龄当年很长一段时间，都傻傻地以为玉明衍是对自己爱搭不理……

至于陆惊晚么……他若是问玉明衍什么，玉明衍可不敢随意答几句了事。

不过这么多年来，玉明衍还从未见过话比自己还少的人——何知意算是第一个了。

玉明衍分析完了，不再说话，何知意则把他的琴抱回去，断断续续地弹了一曲——似乎是新学的曲子，有些地方不大明白，故而并不连贯。

何知意没说让人把玉明衍关回地窖，或许还是怕玉明衍跑了，打算亲自看着他。

这一看，就看到了午时。

何知意收了琴，先用膳。玉明衍就在一边坐着，无喜无悲，好似一座玉雕的神像。

最先忍不住的是何知意。

他有些好奇，从昨夜到现在，玉明衍水米未进，面对这么一桌子菜肴难道就没有一丁点儿心动吗？

因为按捺不住这一份好奇，他瞧瞧瞟了玉明衍好几次，最终还是问了出来。

“您不饿吗？”

“还好。”

说实话，这也有点出乎玉明衍的意料。

因为自从他昏迷失忆醒来之后，顾龄就一直在他身边，从来没让他饿着过哪怕一顿……

玉明衍的脑海之中，再次闪过无数细碎的画面，却并未一闪而逝——他看清楚了那些画面。

他曾在无边黑暗之中，踩在生死一线的边缘，数个日夜，不敢懈怠——若是放松，便会死于旁人之手。

只有无尽的杀戮，能让他在那样的环境下活下来。

想起这些，玉明衍倒没有多意外。他觉得自己有如今这样的性子，必然不会是天生的。

如今不觉得哪里奇怪，想来是之前饿习惯了吧。

何知意想了想，觉得还是让人再做些菜好了。

他其实是知道玉明衍的身份的，这单任务不过是不得已而为之。

唔……顺便再让人给自己准备个果茶好了。

何知意想的挺不错的，可是叫来了人，他却只说了一半——他很完美的忘记了自己想喝什么来着。

玉明衍看在他没打算亏待自己的份儿上，好心提醒了一句：“清茶或是糕点？”

一语惊醒梦中人。

随从走后，何知意神色复杂地盯着玉明衍：“您怎么知道……”

“饭后常吃的不外乎就这些。”

玉明衍慵懒地靠在椅子上，神色漠然。

何知意吃饱喝足，干脆也瘫在椅子里，一边擦嘴一边等茶。

不过……他还有个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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