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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是死是生

“你这么问，可不行啊。”

忽然，外面传来一声轻笑。

一人走了进来，面貌普通，看上去并不起眼，属于丢到人堆里便寻不到的那种。

玉明衍看了他一眼，似乎是有些许的不确定，故而目光游移了一下，方才开口：“是你。”

来人却是冲玉明衍笑了一下，而后转向壮汉：“要是想套出有用的消息，你得把他们分别关起来，有家眷一同被抓来的就关一起。等晚上审完了，再堆一起也无妨。”

壮汉于是又找了几个人过来，把其他人都挪了出去。

这地牢并不怎么隔音，不多时，惨叫声便响了起来，有远有近，此起彼伏，间或有求饶唾骂。

玉明衍疑神细听，听到有一人还没挨几鞭子便抗不住了，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不过此人官位不高，又非顾龄心腹，关于此次大齐应对漠北而作的部署知之甚少，便是招了，对于战局成败的影响也相对小些。

玉明衍回想了一下，此人家眷也被抓到了此处。于是，他默默地在心中将这些人都挂上了目标名单。

“你身上藏了什么？”

来人在玉明衍面前蹲下，笑意不减，似乎只是在与人闲聊。

“笛子吹得不错，不过你这身形，扮女子不太合适……下次可以试试把头砍了，或许能顺眼一些。”

玉明衍答非所问，给了此人一个并不怎么好的评价。

来人——也就是之前那一批灰衣人中，吹笛子的那位女子。

只不过他的易容还差些火候，玉明衍当时便看出来了。

听了这一番话，照夜依旧笑着，看起来似乎并不因此而气恼，可他手中尖利的匕首却直接穿过了玉明衍的左肩，将玉明衍钉在了墙上。

他是易容后混入灰衣人中的，不过易容易的是皮相，而非骨相。遇上眼力极好的人，便很容易被看出破绽来。

似乎是觉得不够解恨，照夜握着匕首，又狠命向前推了些许。

玉明衍死死咬着牙，没漏出半点儿声响。

“何知意肯定没少给你用软筋散，你当时怎么还能……吹埙？”

这很关键。玉明衍可能随身带了某些药物，若是不找出来，难保他以后不会再有别的动作。

而且……一想起玉明衍吹的埙，照夜就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头在隐隐作痛——估计未来很长一段时间，他看见陶埙，就会想要人命了。

玉明衍没理他——照夜戳的，恰好是他之前受过伤的左肩。

如今之前的贯穿伤已经痊愈，却又添了新的贯穿伤，他这肩膀倒也算是多灾多难了。

玉明衍没想起来自己之前是怎么受的伤，却感觉心口莫名的抽痛——仿佛上一次受这样的伤时，他的心比伤还难受。

“你知道的未必比他们多，但肯定比他们关键。不如早些说了，也省的我再对你动手。”

照夜松开握着匕首的手，并不介意手上沾满了顺着匕首流下的血。

“想什么呢——现在还没到晚上吧，怎的就开始做梦了？”

玉明衍开口，声音虚弱，但是十分平静。

事实上，这样的伤对他来说，并不算很严重的那种。

平心而论，玉明衍的天资是很不错，可他终究也是人啊。

人力有限，他如今虚岁二十有七，能有这样的内力和身手，可以说主要是陆惊晚的功劳。

陆惊晚给了他顶好的武功心法，修习资源，让他不至于在歪路上浪费时光。这是他有如此内力的重要原因。

至于身手么……

陆惊晚与玉明衍对练之时从不会手下留情，时常是对练完以后，玉明衍人也快没了——他的师兄弟姐妹也是如此，一提到要和陆惊晚对练，一个个瞬间就如丧考妣半死不活了。

也有些时候，陆惊晚会让玉明衍丢去万影窟——那是整个天玑中，最最黑暗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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