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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四章 眼前一黑

玉明衍这一回伤的很重，到了漠北后昏迷了数日。一直未曾醒来。

照夜下手不轻是一方面，可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如今身体底子已大不如前。

大楚亡时，他毒发前并未服下解药，已是有些损伤。而后顾龄急着回合阳，不能再耽搁，便不管玉明衍当时体弱，直接让太医下猛药，更是让他损伤了根本。

这几日没打起来，穆璟几乎把军中所有闲着的医师都找了过来，挨个儿给玉明衍治。

因为抓来的旁的大齐大臣都不知晓眼线一事，穆璟寻思着也只有玉明衍知道了。

不过玉明衍醒的确实有些不巧。

他醒来的时候，齐军夜袭，穆璟正巧带兵出城，他身边儿只有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医师，点着什么香。

“……这是何处？”

玉明衍声音嘶哑，轻声询问。

“漠北。”

老医师年纪很大了，走路都多少有些颤颤巍巍的。他把一些药粉洒在中原制式的香炉之中，点上火。

“你不是漠北人。”

这位老医师虽然穿漠北服饰，但很明显，一看就是中原人的长相。

“早些年流落漠北，后来便一直没回去过……也不知如今的中原到底是什么样子。”

老医师慢悠悠地说着，又去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些药材来分拣。

这帐子不大，不过或许是为了方便治病，里面放了不少药材，还有药炉。

“中原么……还能有什么变化呢。不过是日复一日的过下去罢了。”

玉明衍手腕儿上缠着一圈圈的纱布，伤口的痛一直不曾停歇。可他并不介意，一手撑着床坐了起来，看着药炉上升起细细的轻烟。

脚踝上锁着的铁链限制了玉明衍的行动范围，他走不出这个帐子——不过他如今也懒得动。

他如今虚弱得很，根本提不起来半点儿力气。

不过，这老医师倒是有些本事。

玉明衍嗅着清甜的味儿，感觉自己提起了些精神。

老医师没再询问什么，默默煎药去了。

玉明衍不是多话的人，自顾自的坐着，不知在回想些什么。

后半夜。

穆璟率军和齐军打了一仗，双方各有伤亡。

回来后穆璟一听玉明衍醒了，连伤势都顾不上处理，直接便来找玉明衍了。

“是谁把清儿派到漠北的？”

穆璟进来后，视线便一直落在玉明衍身上。

“顾龄。”

玉明衍平静而又虚弱地回了一句。

因为不管他说不说，穆璟肯定都是想要顾龄的命的。也不差这一点儿了。

“顾龄……”

穆璟低低的念着这个名字，一遍又一遍，神色有些纠结，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又不想去想这些。

玉明衍眼尖的注意到，穆璟的手里拿了一支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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