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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擦肩而过〔相忘于江湖版结局〕
人都走了之后，顾龄将诗集放在枕下，熄灭蜡烛脱衣上床。
玉明衍内力深厚，于一片黑暗之中也可以视物。
故而，他将顾龄的睡姿看的一清二楚——顾龄可怜巴巴地蜷成一团儿，怀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是玉明衍之前用的。他们虽同床，却未共枕，因为玉明衍嫌挤。
顾龄的身边处处都是玉明衍留下的痕迹，却唯独没有玉明衍本人。
顾龄很少用安神香，故而很快便进入了梦乡。玉明衍轻手轻脚地从梁上下来，站在床边儿，盯着顾龄的睡颜，似乎是在犹豫什么，好一会儿才离开。
他原本打算在碧梧宫待一晚上，明天直接解决目标，再去找顾丹——玉明衍不挑地方，他本来是想在外面凑和一晚，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入了夜后，竟飘起了雪花。
细小的雪花纷纷扬扬的从天而降，在月光下闪起一片明明灭天的白色柔光。
玉明衍只得找了一处无人的空房，凑和凑和过了一夜。
次日，顾龄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倒也不是他故意不起来上朝——虽然他如今不于人事，但朝还是会去上的。
只是安神香他用的次数不多，时常掌握不好剂量，故而很容易睡过头，醒不过来……
玉明衍想着跟在顾龄后头，于是就再次溜进房中，上了房梁，看着宫女进来了好几个——一个比个小心翼翼，但是谁也没把顾龄叫起来……
他听宫女说众大臣一直等着，又看了看天色，觉得再等下去也不知顾龄几时能醒，便先离开了。
玉明衍一路躲着巡逻的侍卫，直奔目标而去，在靠近大殿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这里守着的侍卫，明显比别处要多出太多。
他躲在一棵树上，静静地等待两拨人交接之时。
底下的待卫也在议论顾龄，大多是不解不满和抱怨，声音不大，但玉明衍听得清清楚楚——但是，这些又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他看准时机，身形一动，以极快的速度冲入了大殿之中！
许多侍从只看到一抹黑影一闪而过，反应过来之后，立刻向殿中赶去。
殿中，一众大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小声议事，多是面带担忧——不论他们站的是谁的队，在这多事之秋，都免不了会有些许对前路的茫然。
玉明衍闯入之时，没有几个人注意到他——此处是皇宫，又不是鱼龙混杂的宴会，他们下意识以为不会有人乱来。
直到一声大叫响起，大臣们才将注意力转移了过去。
不转不知道，一转吓一跳。
他们只瞧见一个面貌寻常的黑衣人手持利剑，穿过了一位大臣的胸膛。
玉明衍淡定地抽出长剑，看都不看满地鲜血一眼，只是从死了的那位大臣身上割下一块儿衣料，擦干净剑上的白，而后将衣料随着手一丢——正好盖在那位死不理目的大臣的脸上。
顿时，大殿之中一片骚动。
顾逍昨夜晚归染了风寒，此时卧病在床，正一碗一碗的灌着苦药。
陶翊然懒得搭理不求上进的顾龄，加之昨夜和凤魅鬼混了一夜，今儿直接称病在家了。
故而在场之人，只有元繁殷认出了玉明衍——还不是十分确定。
他有心想凑近些确认一下，耐何玉明衍已被赶来的侍卫团团围往。面对这么多人，玉明衍毫不慌张，一扬手便是一把毒粉洒出。
“屏气！”
元繁殷大喝一声，顾不上那么多，飞身上前，与玉明衍交手。
玉明衍方才已还剑入鞘，此时并未再次拔剑，应对元繁殷仍是游刃有余游，甚至还能将他逼的节节败退。
顾龄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他并没有认出来玉明衍，所以情绪也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叫人快些将玉明衍拿下，不过这并没有什么用——在场之人，无人能打得过玉明衍。而玉明衍和元繁殷缠斗在一起，侍卫们又不能直接放箭。
元繁殷本就不敌玉明衍，此时又无兵刃在手，更落下风。
王明衍不恋战，一见顾龄前来，更是想要抽身离去，故而下手也更狠了些。
元繁殷一不留神，便被玉明衍一剑劈在了肩上——幸好剑这会儿是在剑鞘里的，不然元繁殷一臂不保。
饶是如此，元繁殷仍是被这一下子给震得半边身子酸麻不已，差点儿没跪地上去。
不过，玉明衍还是留了些情面的。他拉了元繁殷一把，没让他直接磕地上——然后借机掐破了元繁殷皮肉，指甲中藏着的致人昏迷的毒便立刻顺着见血的伤口钻了进去。
而后，玉明衍轻轻一跃，蹬上一旁柱子，借力冲向殿外。
顾龄不知这黑衣杀手为何时不时地盯着自己瞧上一眼，见他冲自己而来，下意识想要闪躲，却见那黑衣杀手经直掠过自己，指间寒茫一闪，一枚银针已没入自己身后一个小太监的眉心。
那个小太监临死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是玉明衍伪装过后沙哑的声音。
“他的命，是我的。你想横刀夺爱，也别怪我先送你一程了。”
玉明衍的声音很轻，像风一样，还未落地，便散在了这大殿中——他的人亦是如此，话音落，身形便已消失不见了。
事后，经验查，死的那个小太监压根儿不是个太监，而是不知何方势力送入宫的杀手！
这一出事儿极其损害皇室颜面，许多大臣都以为，顾龄这下子总该振作起来，让人彻查了。
可谁知，顾龄安抚了那名朝臣的家眷之后便再无动作，竟还如往日一般半死不活的。
他不仅自己不理朝政，甚至还带着病刚好的顾逍一起玩儿。
顾逍不乐意，顾龄却说他生病是因为近日太过劳累，说他还是个孩子，该玩儿就得玩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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