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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他的歌

柳红撩下鬓角边卷刘海，直直看向面前一脸波澜不惊的少年，笑靥如花红唇微启：“好俊的少年郎，你找姐姐做什么？”

殷染礼貌道：“我来应聘，听说这里包吃包住？”

柳红很快注意到，这个男生有一副如同清风般柔和干净的嗓音，细听之下却窜过细微的电流磁感，低哑的磁感。很奇特，两个对立面的结合，矛盾而契合。

“包吃包住只留驻唱，”柳红抬眉轻佻，“会唱歌吗？或者什么乐器？”

殷染直视，“都会。”

“哼两句我听听。”

殷染没有丝毫扭捏，张口即兴哼了一小段。那是原来殷染世界的一首民谣，是乐者写给邂逅一面之缘陌生女孩的歌。这首歌旋律舒缓，歌词刻画了许多有关人物场景的细节，比如“四季的风中她散着头发”、“她总喜欢穿带花的裙子立在路旁”，很是生动形象。

歌的发音吐字略扁，偏像西南方言的客家话调子，带着朴素和神秘的味道，引人入胜。

殷染开口的第一句柳红还微笑着老神犹在，等他微微停顿，代入歌里的轻快迷离氛围感时，柳红看着这个眉眼微扬、指尖轻轻叩击裤腿的男孩，他像一朵被风抚摸激起一层疙瘩的嫩花骨朵儿，那是一种见到心爱人时所特有的敏感和小心翼翼的贪念。

她原本不甚在意的目光渐渐沉淀下来，视线几乎是粘在殷染脸上、闭合的唇间。

歌有故事有亮点。

唱歌的人音色也不遑多让，男生嗓音很迷人，表里清澈中仍存内里锋锐，一般人来听会觉得是标准意义上的苏，但又多出一份说不清道不明的奇特。

在这首歌里，如果把他的嗓音质地和实物做联想的话，第一个跑进柳红脑海的，是细雨过后湿润土地上冒出尖头的嫩芽：柔韧、湿润，也生机勃勃。

歌罢，柳红笑了，这回是一种慈爱的珍惜的笑容，“你叫什么名字？”

“殷染。”

“你的声音和歌很惊艳，”柳红道，“很高兴你来到星云。”

“谢谢，”殷染微微笑，“合作愉快。”

柳红告诉殷染他当天晚就可以在酒吧的员工室住下，殷染感谢她的好意过后还是拒绝了，原主的破屋里还有些东西没有收拾好，另外，他还需要和梁博解释说明一下这个工作。

“什么？唱歌？”殷染还没来得及说清楚，听到“唱歌”这两个字，梁博立刻一副听到世界末日般不可置信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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