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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老宅

直到宴会结束，殷染也没见着路盎匀第二面。其实在后院树林里边也不算真正意义的见到，那时候昏昏暗暗的黑夜，谁还能看清谁。

只是那双黝黑的沉静眸子，他倒是记忆犹新。

殷家迎回了兄弟姐妹两个，殷戴华和二哥殷戴阳两个都是外国回来，好不容易因为殷染的接风宴回了躺家能够整齐些，大概率不会近期回去。

老二殷戴阳虽然比殷戴朝小上几岁，但面容却要沧桑上十几年。他生有一颗野的心，喜欢到处旅行游走、玩极限运动，在豪门里实在不羁。

殷老爷子还在的时候就与殷戴朝论过这第二的孩子，“戴阳这孩子太野，家是束缚不住他的。你当大哥，记得给他留个家留个念想，别让他在外面把命也疯掉了。”

家里客房有余，倒也不用去住酒店，姚瑶早早嘱咐家里保姆把客房收拾好。

晚宴过后几人都疲惫不堪，殷染几乎是眯缝着眼洗漱完，沾床就睡。

……

还是那片被风吹得歪歪扭扭的狗尾巴草地，见过无数次的男人背影在遮掩下隐隐约约。殷染站在那草坪之外，每个梦境里，他无一不想冲到男人面前——可是他的身体好似被什么束缚住，没有自己的意识，他尝试着张开喉咙，却只能发出毫无意义的音节。

路盎匀。

路盎匀。

你看看这边。

你看看我。

殷染听到自己的灵魂在不断叫嚣，他知道男人一定会转过头来，他也知道那之后这场梦便会风吹雾散。

于是他沉静下来了，他的灵魂也随之安静下来。那样安静的凝视与守望。

意料之中的，男人缓缓转过头来，眼皮半耷拉，一双清浅的慵懒柔和的眼睛。

殷染冲他笑了一下，知道这个梦就要散去了，他平和地笑，沉默着等待。

男人薄唇微启，殷染视线落在上方，缓缓睁大了眼睛。

“你好啊，小服务员。”

似风吹一般就会飘散的呢喃调笑。

殷染愣愣，下意识在内心反驳：说过了，不是服务员。

第二天生物钟早早起来，他坐在床上迷茫望着透出光来的窗帘。

梦里第一次，这个人生动形象起来，表情散漫，嗓音淡然。

就像看了无数次挂在墙上的画，突然在某一天活起来了，色彩斑斓。

殷染在床上坐了很久，久到窗外传来清脆鸟鸣将他惊醒。

殷染想，原本这个时间点应该练声的。

洗漱完便下了楼，见客厅里殷琅和几个大人坐一块，走近了，听出殷戴阳在风言俏语这些年去过不同地方的旅行故事。

殷戴华见他，挥手招呼过去，“染染起来啦？昨天累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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