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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遗忘，是深渊还是救赎
目光在阮钰的脸上扫视着，楚莘渟坐在塌边，直到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起身点上烛火，温暖的烛光照在大殿，可不知为何，楚莘渟的心却隐隐有些不安。
殿内的薰香飘出丝丝雾气，楚莘渟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哼唧声，他转身看了过去，原来是阮钰快醒了。
没多时，阮钰终于睁开了眼，他的眼里有些许的迷茫，看楚莘渟站在一旁，更感疑惑了。
今日是楚沐旬登基的日子，他记得昨夜楚莘渟和他告别，他还许诺说，等楚莘渟回来，就告诉他，他喜欢谁。
可是楚莘渟怎么会在这？
疑惑地问出了声，阮钰坐起身，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难道他竟是睡了一整天？楚莘渟已经夺得了政权？
阮钰的疑问让楚莘渟的心脏骤停，他蜷了蜷指尖，意识到阮钰的记忆又出现了问题。
唇边扯起勉强的笑，楚莘渟试探地说着：“阿钰忘了？我已经登基了。”
“嗯？”
阮钰惊讶地眨了眨眼，他不过是睡了一觉，楚莘渟竟然已经登基了？
抿抿唇，阮钰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嗯……我睡着了。”
突然注意到楚莘渟的那个“忘”字，阮钰的心里升起疑惑，说起来，昨夜他很担心楚莘渟，根本就睡不着，怎么会突然就睡着了？而且他竟是没有一丝睡前的记忆。
记忆的空白让阮钰皱紧了眉，他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他忘记了什么。
楚莘渟在一旁沉默着，他看阮钰皱紧了眉，只感觉心疼得紧，他坐下握住了阮钰的手，“阿钰，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楚莘渟的严肃让阮钰的心跳得很快，他有直觉，楚莘渟即将说出一个坏消息。
但他还是抿紧唇点了点头，“嗯，你说。”
“阿钰你遗失了一些记忆。今早，你还陪我去了登基大典，可今晚你就忘了。”
“我陪你去了大典……”
阮钰呢喃着，可脑海中依旧没有半分记忆。
被握住的指尖轻颤，阮钰声音晦涩，“距离你和楚沐旬夺权已经过去了几日？”
“过去了十日。”
“十日……”
整整十日，他竟是突然间没了十日的记忆，阮钰有些害怕，遗忘的恐惧弥漫在他的内心，让他牢牢反握住了楚莘渟的手。
“楚莘渟，这十日来都发生了什么？你可以告诉我吗？”
阮钰的眼里藏着恐惧，楚莘渟的心情沉重，他把阮钰抱在怀里，说着这十日来发生的事情。
楚莘渟刻意忽略了因白舒而导致的误会，他只说，如今的他们，互表了心意，而且已经定于下月成婚。
“阿钰别怕，有我在。”
“嗯……”
阮钰闷闷地应了一句，他抱紧楚莘渟的腰，害怕明日醒来，又会忘记一些东西。
他急忙起身，到了案前，拿着毛笔，在纸上写上了一些话，若是明日的他又忘了，起码他可以知道，他再次遗忘了一部分记忆。
桌上的熏香雾气飘荡，阮钰随意地看了一眼，写完给自己的话后，阮钰闷闷不乐地坐着，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发生这种事。
而楚莘渟的心情同样沉重，他突然想起了白舒所言，阿钰是来完成任务的，任务完成后，他就要离开了。
难道此次的遗忘便是阿钰离开的前兆？等阿钰彻底遗忘了他，就是阿钰离开这里的时机……
呼吸变得粗重，楚莘渟光是想想阮钰要离开，就愤怒地想杀人，阿钰是他的，他绝不会允许对方离开半步！
身旁楚莘渟的呼吸突然增重了几分，阮钰抬头看去，就看到了楚莘渟满目的赤红，他愣了片刻，“你……”
楚莘渟闭了闭眼，压下心中的猜忌和怒意，再次睁眼时，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他抿唇轻声道：“我没事。”
猜到是楚莘渟担心他，阮钰低下了头，心情跌落了谷底，如今的症状是他没有见过的，后续会发生什么，他也是一头雾水。
二人沉默着，阮钰不敢再睡觉，他睁着眼睛，眼睛无比酸涩了，还是不敢闭上。
楚莘渟同样没睡，登基过后，休沐三日，明日不用上朝，他可以一直陪在阿钰身边。
天色慢慢亮了，阮钰困得眼睛微红，他起身走了几步，喝了几杯茶水，才感觉困意消散了些。
用完早膳后，阮钰闲得发慌，便在一旁看着楚莘渟批改奏折。
忽然，他看到有一本奏折上写着，有一处城镇发生了洪灾，请求楚莘渟拨些物资过去。
阮钰突然想到，洪灾过后，多有瘟疫，他急忙问楚莘渟，“这洪灾是何时发生的？”
楚莘渟手握朱笔，也想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指着奏折上的地名，“此处甚是偏僻，灾情层层上报，今日才到京都，约莫着，也已经过去好几日了。”
不再迟疑，楚莘渟急忙派出一些太医和大臣，赶往洪灾发生的地区。
一行人急忙朝灾区赶去，阮钰有些担忧地在殿内来回走动着，说实话，他也想去灾区看看，可……
看了眼楚莘渟，阮钰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楚莘渟只有他了，他绝对不能出一点意外。
可阮钰也没有闲着，趁着还没有遗忘，他努力回想着洪水之后，容易发生的疾病，有些疾病，以现在的认知，可能无法诊治，可他毕竟学过现代的中医，掌握地会更加全面。
根据猜测，阮钰写下了一张张的方子和注意事项，让暗卫带着，若真是发生了些太医不可控的场面时，再把方子交给他们。
能进太医院的太医，多少有些傲气在身上，若是他们能解决，阮钰也不想出这个头，当然，能不发生瘟疫才是最好的局面。
暗卫带着方子离开了，阮钰松了口气，突然想到了祈时，说来，他和祈时也已经好久没见了，他本以为楚莘渟此次会派祈时去，没想到，却是派了另外的一些太医。
此事暂告一段落，当晚，阮钰又没睡，第二天天亮时，他已经困得眼皮都在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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