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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刚才我……”朗颂手足无措,说话都有一点明显的颤音,原来他以为的酒瘾是戒断反应,而且这么严重,他看了一眼垃圾桶里被捏扁的纸杯,自责道,“我不该擅作主张拿酒给你,我不知道……”
“道什么歉,”孙谚识笑了一声,打断他,“就是因为你给我拿了酒,我现在才好了点。就算你不拿给我,我也会克制不住自己去拿的。”
这是实话,他没从来没有成功地克制住自己,只是时间长短而已,负罪感、羞耻感重的时候,他可以忍耐得久一点,反之则很快就会丢盔弃甲,像个孬种一样在酒精面前失去理智。
孙谚识的声音没有什么起伏,表情淡然,但乌黑的瞳仁里闪动着难以掩饰的低沉。
朗颂迟迟没有从惊愕的状态中抽离出来,过了许久才被一阵凉风吹得回了神,他深吸一口气,无意识地压低了声音:“为什么……”
与此同时,孙谚识突然双手一拍大腿,站起身道:“嗐,我跟你说这些干嘛,你就当我半夜耍酒疯吧。”他耸耸肩朝朗颂挥挥手,“你明天还得早起吧,快去睡觉。”
朗颂的声音就这样被孙谚识的声音压了下去,剩下的半句话也能顺利说出口,他动了动嘴唇想继续问,然孙谚识已经拿起碗走到了洗碗池前,拧开了水龙头。
孙谚识将碗冲洗干净放进碗柜,转过身便见朗颂站在门口看着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还不回去睡觉?”孙谚识挑了挑眉梢,“没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不是还要早起出摊吗?”
见孙谚识不欲再继续方才的话题,朗颂只好问他:“哥你呢,还不睡吗?”
孙谚识瞥了一眼桌子上的烟盒:“我抽根烟就上楼,你快去睡吧。”
朗颂点头转身,刚走两步又转过来忧心忡忡地看向孙谚识。
孙谚识知道他想说什么,哼笑一声主动道:“放心吧,我好很多了,不会偷酒喝的。”
朗颂这才转身上楼。
孙谚识拿起烟盒才发现匆匆下楼,打火机忘揣上了,他懒得去店里拿,打开燃气灶把烟点了。而后坐到了朗颂方才坐过的矮凳上,倚着门框抽烟。
厨房的灯光穿过门,照在院子里,延伸出一片扇形的光带。
孙谚识沉默望着那片水泥地,听着细碎的虫鸣声,深深地吸了口烟,而后重重地呼了出去。
喝酒伤身,达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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