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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元章拿出了地图,往徐天德面前那么一摆。
朱启是按照现代人的思维看待地图,那些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在朱启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明初这回,地图绘制还非常的不完善,但军用地图,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等比例绘制,甚至用上了简易的平面沙盘。
所以朱启这张地图,在懂军事的将领眼中,就弥足珍贵。
徐达并不知道这张地图出自朱元章的儿子朱启之手,但看着朱元章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赶紧夸”三个字了。
徐达是何许人也?整个洪武一朝,少有的能够善终的明白人。至于说野史所说的“烧鹅赐死”,那毕竟是野史,朱元章想杀徐达的话,还需要烧鹅?看看蓝玉,李善长那些将领都是如何死的明明白白。
人家朱元章在文人士子口中的“屠夫”之名,可没有掺和半点假。
徐达二话不说,立马就开始夸赞起来,什么“此子恐怖如斯”“经天纬地之才”“恨不能早日遇见,王保保那就是插标卖首”云云。
总之一句话,这画地图的“大才”早点出世,大元搁着一百年前就灭了。
一番吹嘘之后,徐达说出点睛之笔:
“陛下,此人是谁啊?”
朱元章这时候已经鼻孔朝天了,满脸带着笑容,说道:
“就是我的第三子,辽王朱启!”
“竟然是辽王殿下!真不愧是陛下,龙生龙凤生龙,也只有陛下,方能生出如此可造之材!”
徐达一脸惊讶之色,随后转为钦佩,其实心里面道了一句“果然如此”。
但抛开徐达拍马屁的成分不谈,这幅地图画的也确实不错,光凭这一手认地图画地图的本事,辽王在徐达的心中,已经是一位未来可期的塞王了。
朱元章喊来徐达,一方面是吹嘘自己的儿子辽王朱启有将才,另外一方面自然也是商量草原战事,毕竟北元还在大漠草原上虎视眈眈呢,随时想着重回中原呢。
再加上第二次北伐失利,北元十之八九会做出点动作来,不得不防啊。
顺便,也该是让塞王们锻炼锻炼的时候了。
………………
朱启领着弟弟朱棣从御书房连滚带爬的跑出来,直跑到看不到御书房的围墙了,这才放慢脚步。
朱棣捂着屁股哎幼哎幼就叫唤起来了,朱启那是又气又笑。
气的是自己都跟朱棣说了,打死都不要供出自己,万万没想到这朱棣在朱元章面前,这么没骨气,不仅漫画书的事情立马抖出来,就连自己病完全好了的事情,也是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笑的是未来的永乐大帝,也有被揍得嗷嗷叫的一天。
朱棣心里也知道自己牵连到哥哥朱启不太厚道,一脸歉意的说道:
“三哥,这真的不能怪我,你也知道老爹揍我们毫不手软,我要是咬紧牙关不说出来,怕不是真的能把我打死!”
朱启看朱棣说的夸张,摆了摆手:
“好了好了,父皇总算是没追究,但你可得记住我的情啊。”
“一定一定。”
朱棣一边疼得龇牙咧嘴,一边冲着朱启挤出一个笑容,说道:
“但三哥,你那一手地图画的是真的好啊,我之前看漫画还没注意到呢,咱们讲武的时候,也没学绘制地图啊。”.
所谓讲武,便是讲习武事,军事教育。
身为朱元章的儿子,那是必须要文武双全,除了读圣贤书之外,骑马射箭驾车兵法,那得样样精通,朱棣也是学过兵法的,虽然没有上过战场,更没有实战经验,但也知道地图对于行军打仗的重要性。
听到朱棣这么一说,朱启先是一愣,随后一拍脑门子,糟糕,该不会被朱元章误以为自己有将帅之才了吧?
自己还想着找机会换个封地,到江南享清福呢!朱元章要是以为我有将才,把我往辽东赶去就藩怎么办啊?那不是死定了!
朱启有点慌,赶紧跟朱棣解释了一句:
“就是画个地图而已,跟行军打仗用的地图差得远了。”
“我感觉三哥画的比我见过的那些地图还要来得好。”
朱棣由衷的夸赞了一句,朱启心里那就是更慌了,赶忙转移起了话题:
“不说这些了,没啥事我先回去了。”
朱启正要走,朱棣赶忙凑到近前,小声说道:
“三哥,那《明山河》第二本里,其实有一段你画的不对。”
朱启一愣,问道:
“哪里不对了?”
朱棣回头看了看身后那些太监宫女们离得比较远,这才说道:
“那郭天叙勾栏听曲那一段,画的不太对。”
朱启瞪大了眼睛,满脸问号,朱棣继续说道:
“这回春阁名字也太露骨了,哪有教坊司开的勾栏起这名字的,这是其一。三哥你画的回春阁的楼上,一群小娘子莺莺燕燕,还摆着手巾,其实真正的勾栏里,也没有这么多小娘子摆着手巾召客的,这是其二。”
似乎是觉得自己说的有点多,朱棣又补充了一句:
“三哥,你别这么看我,我可没进过勾栏,也就是路过潇湘馆的时候看了一眼,其实听说,人家那地方挺高雅的。”
朱启把朱棣从上到下看了一遍,认真的问道:
“你老实说,是不是去过勾栏了?”
朱棣一脸义正严词的说道:
“怎么会呢,我要是去那种地方,被父皇知道,可不得打断我的腿?”
确实,朱元章能干的出这事来。
况且朱棣才十四岁,这么点大就去过勾栏,自己前后两世加起来都快五十岁的人,却连招牌都没见过啊,就有点过分了。
朱启心灵纯洁,对勾栏那是半点兴趣都没有,打心眼里瞧不起这种污秽的地方。
但一想到自己所画的勾栏,竟然与实际情况有所偏差,身为一名负责尽职的漫画家,心中不免有点自责,这是对读者的不负责任。
左思右想之后,朱启紧皱眉头,对着朱棣说道:
“四弟,哥哥我觉得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我确实是凭着我的想象,来画郭天叙上勾栏那一部分剧情的,画出来的东西,不太严谨,不够写实。”
朱棣点了点头:
“是吧。”
朱启继续说道:
“我想着,把那一部分全部推倒重画,但若是不亲眼见一见,恐怕画不出那种真实感来,所以你不要误会,我不是想去勾栏,而是要去采风,采风你懂吧?所以你刚才说的那个潇湘馆,他正规吗?高档吗?离紫禁城远吗?”
朱棣赶忙说道:
“教坊司开的,肯定正规,听说是应天府首屈一指的勾栏,离得紫禁城也不远,西华门出去没多远就到。”
听着朱棣说完,朱启点了点头,说道:
“那此事你不要对别人说,父皇要是问起,就说我跟你一起讲武去了,等我采风归来,保证画第三话给你。”
朱启抬腿正要走,却感受到胳膊一下子被拉住,一回头就瞧见朱棣双目炯炯有神,肃然道:
“三哥,带我。”朱元章拿出了地图,往徐天德面前那么一摆。
朱启是按照现代人的思维看待地图,那些山川河流,城池关隘,在朱启看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在明初这回,地图绘制还非常的不完善,但军用地图,已经知道什么叫做等比例绘制,甚至用上了简易的平面沙盘。
所以朱启这张地图,在懂军事的将领眼中,就弥足珍贵。
徐达并不知道这张地图出自朱元章的儿子朱启之手,但看着朱元章的表情,就差没在脸上写着“赶紧夸”三个字了。
徐达是何许人也?整个洪武一朝,少有的能够善终的明白人。至于说野史所说的“烧鹅赐死”,那毕竟是野史,朱元章想杀徐达的话,还需要烧鹅?看看蓝玉,李善长那些将领都是如何死的明明白白。
人家朱元章在文人士子口中的“屠夫”之名,可没有掺和半点假。
徐达二话不说,立马就开始夸赞起来,什么“此子恐怖如斯”“经天纬地之才”“恨不能早日遇见,王保保那就是插标卖首”云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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