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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再听白苏说这些羞辱他的话,高煜冷冷地打断他:“既然如此,那就由钦天监来验明身份即可。你可要想清楚,诬蔑皇室血脉,罪诛九族!”
白苏脸色微微一变,又很快镇定下来,勉强笑了笑说:“谁知道陛下会不会在其中做手脚!”
高煜一眼就看穿了他的心虚,轻蔑一笑。钦天监表面上可不归他管,而是归皇室宗亲掌管,为的就是保证皇家血脉的纯净。现在坐镇的正是德高望重的皇叔祖,谁又敢说他不公平。
白苏不敢再有质疑,只是与沈亭序对视时眼中闪过凝重。
沈亭序微微抿唇,安抚地握住他的手,仿佛要把他的勇气传递给白苏。
这两人在大殿上“含情脉脉”,倒仿佛是一对苦命鸳鸯般。而明明是两人“夫婿”的高煜却像是个局外人,看得一众大臣心中直跳。
别说旁人,就是高煜也恨得牙痒痒,总觉得自己头上仿佛染了某种颜色,浓郁得让他杀了两人的心都有了。
皇叔祖命人取了高煜和沈亭序的血和头发,面色冷硬地甩袖离开了。他不放心,这乪玢一次要亲自跟去检验,免得真让人钻了空子混淆皇家血脉,那才真是丢人丢到家,让他还有什么脸面下去见列祖列宗。
这个过程其实并不长,但对于等待的人来说却漫长到了极致,每一刻都仿佛拉丝般被无限加长,让人的心无法安宁一分。
大殿上很是安静,所有人都低着头默然不语,恨不得退到阴影里假装自己不存在。可蔓延的血腥味和顺王未能瞑目的尸体,却如同竖在每个人脖子上的一把刀,让人脖子上汗毛直竖。
经历丰富的朝臣们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息,他们身处其中,不免被卷入旋涡。该如何站队,必须好好思量一番。
很快,皇叔祖一脸愤然地走了回来,身后跟着的钦天监小太监躬身举着金盆,很显然已经有了结果。
高煜冷冷瞥了白苏一眼,胸有成竹地迎过去:“皇叔祖……”
“别叫我皇叔祖!”
皇叔祖疾言厉色地打断了他,眼中满是厌恶。他简直难以想象,如果没有顺王造反、沈亭序明了身世,这场恶心又卑劣的骗局究竟要持续到什么时候!
他活得久了,看得比旁人都明白。高煜城府极深,怎么可能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所以他故作懵懂,以各种罪名杀害兄弟,最后只剩下顺王和隐藏的沈亭序。
可盗贼怎么能安心让真正的主人还活着?对于顺王,他设下圈套逼他谋反;对于沈亭序,他假装深情,骗其入宫。
想到这,他几乎恨不得喷出一口老血。他们高氏一族辛辛苦苦打下的江山,差点就白送给了一个……一个苟且之人生下的孽种手里!
高煜皱起眉,心中突然燃起了不安。他大步上前走到金盆前面,发现其中一个盆里的水显出龙纹,另一个则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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