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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给你们开路。”素芷此时已经布好了阵, 将孩子抱起来,交给江淮, “你带着这里的人先走,我尽量把时间拖久点。”
“好。”江淮接过孩子, 忽然发现有血顺着她的指尖不断往下淌, 血浸透土地,有猩红的符文顺着她的脚底迅速朝四周蜿蜒, 形成了一道阵法。
江淮顿了一下,沉默下来。
他跟厉闻昭在一起的那段时间, 厉闻昭教授过他很多法术, 也曾告诉过他, 有些法术是碰不得的, 例如鬼斩阵, 这是血祭, 需要用自己的血为引,来开启法阵的,威力越大,反噬越强。
那是以自身为阵眼的法阵,阵毁人亡,不到深渊绝境的时候,没有人会用这种法阵。
不过这种法阵也只有一脉相传,从不传外,江淮问过他,是传的哪一脉?为什么他会知道?厉闻昭只是笑笑,说,这种法阵太凶,没什么好深究的,又用不上。
见江淮的目光聚在自己的手上,素芷微微蜷起手指,避开了他的视线,说道:“孩子就麻烦你了,等找到书衍,请把孩子交给他。”
“我知道了。”江淮没有说太多,黑雾越逼越近,时间耽误不得,他对余下的百姓喊道,“跟我来!”
小厉闻昭大概是察觉到了什么,他破天荒的没有老老实实给江淮抱着,而是一直挣动身体,想从他的怀里下去。
“阿娘,阿娘!”他大声叫着素芷,伸出手,胡乱地抓,试图靠那身影近点,眼里都是泪花都在打转,他哭得厉害,呜咽着要阿娘抱,吵闹不停。
然而面对孩子的拼命哭喊,素芷自始至终都没有显现出分毫不舍,她是极度平静的,冷声将所有的话都交代给江淮,多一眼都不分给小厉闻昭。
如此决绝,让江淮都不由错愕,但是现在的情况,也容不得他犹豫了,他只能按照素芷的吩咐,将那群百姓一起带出这片秽土。
在厉闻昭的记忆里,母亲平日里是个冷漠的人,总爱端着个架子,严厉训斥那些懈怠职守的手下,也不大爱对他笑,说过最温柔的话,都只是叫他昭昭。
然而让厉闻昭不知道的是,母亲的柔软并不在此。
其实那场灾祸,源自于素芷起了私心,她镇守南天门千百年来,从不懈怠,唯独那日,她和手下们喝了点烈酒,在酒意朦胧中,笑说起自己的家事。
她说:“我家昭昭啊,是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你们没见过,就这么大的娃娃,漂亮极了,我每天只要看一看他,就觉得,我守护人间这几千年来,都是值得的。”
那天她喝得太多,醉得深了,说了很多自己都记不清的话。
唯独有一句,她记得,那是她很早之前就想说的话——
我想陪昭昭过一次团圆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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