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护你（二）

在云勒未出现在的日子里，我竟有些不适应。从前他在的时候，我常常会做梦，梦到清玥，那个他最喜欢的女孩子，还有清璇，我们的母亲。

我又做噩梦了。

梦里，清玥靠在我怀里抽泣，我听不清她说了什么，只知道她很痛苦。她用手扯着我的衣领，我看到她满脸泪痕，眼眶红肿，我心中疼痛不已，想伸出手去抱她，可她却吐出鲜血，我颤抖着手给她擦拭，可她却吐得更多。接着，她的脖颈在流血，皮肤也开始开裂。

我在惊慌失措中，终于听到她所说的唯一能听清的话：“云勒，把我救出来，我想回家。”

我惊醒，大口喘着粗气。此时此刻，我感觉到云勒在哭泣，我用手轻轻拍着胸腹，随后自言自语道：“别害怕……快想想办法。”

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在哭，哭声也只有我能听得见。

我不知清玥究竟受了何等的凌辱，但我还记得，那次使用玉佩时，我看到她的头被活生生割下……我感觉头痛欲裂，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

麟虞说我面容憔悴，她很是担心，而我只是摆摆手，说着类似“我没事”的违心的话。

九微想见我，我与他取得联系以后，他又让我陷入了沉睡。

梦里，他说：“你躺在榻上，什么都不要想，接着你会看见你想看见的东西。”

我问：“什么东西？”

他说：“云勒会知道的。”

紧接着，我来到开满鲜花的平原。云勒从我身边跑过去，这是我第一次能够以这个视角看见他。他看起来不过十四五岁的少年。

“清玥，等你长了翅膀，我就带你去天界。”少年的声音，稚嫩又天真。

清玥此时还只是一个小姑娘，人身蛇尾，看起来像传说中的女娲后人。

她笑着说：“我不会长翅膀的。”

“为什么？”少年问。

“只有妖才会长翅膀，我是神，不需要翅膀就可以去天界。”

“那你为什么一直不与我去天界呢？”

清玥沉默一会儿，然后说：“我不想去，我想留在南诏国。”

少年也沉默着，只是时间更长，且掺了许多难过。

“我可以在南诏国等你。我随时等着你来。”清玥的话好像给了少年希望，但又在失望中增添了些本不必增添的失落。

“可我，可我只能待在天界学习，没办法再见你了。”少年含着泪。

清玥低着头，然后洒下泪滴，她说：“那我们也许真的没有缘分了吧。”

我只知道，从前的天界管理十分森严，甚至设有宵禁。若非天界者，需要走非常复杂的流程才能进入天界，且最多待三日。而天界的人，是不被允许私自下界的。

有时候我常想，为什么非要这样。当二人距离遥远，又如何能够维系感情……

他们始终是没有见面，直到云勒成长至二十岁。

思念焦灼，缱绻也倍显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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