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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一点沿马杆的斜坡滚下来轧断我的两腿。
中午回家,进屋不见何洁,入内间去看了,也不在母亲的床上,母亲从厨房走进屋,悄声说:“她走了。”一潮悲凉,新婚别的悲凉,从心中奔涌到眼中来,又从眼中强压回心中去。我在桌前坐下发呆。燕去了,巢空了,只留下一张字条放在桌上:“坦:我走了。为了生活,保重。妻字忙抄。”我问母亲:“她怎样走的?”母亲说:“她等你好久,不见你回来。派出所张所长又到家中来了,催她快走。她说偏不走,同张所长吵起来。张所长提醒她,说她的户口在成都,不在城厢镇。后来张所长走了,她就清理你的藏书,装满一藤箱最好的,请余勋楣(我的三妹)帮忙,两人共提到北门车站去。离开车时间还早,她又冒着大雨跑回来,从菜市上买了黄瓜和大椒给我带回来。她说雨大,叫我不要去菜市了。大雨不停,她又走了。我拿着草帽去追她,一路喊她,她不回头。我晓得,她在哭。”母亲哽咽着,说不下去了。停了一会,又补充说:“她说她九月上旬一定回来。”
多日以后,我才知道,那天上午她同张所长吵,双方曾有一段激战般的对话。这段对话是躲在屋内的母亲所没有听见的,如下:
“这里是我的家。我不走!”
“你们这是非法同居。不走,赶你走!”
“我们要求补办结婚登记手续!”
“补办了也不准你住在这里!”
“我把户口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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