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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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十年来,说胡适谈政治脱离中国实际的指责不一而足。他的“好后学”唐德刚先生就说:“其实胡先生的政治言论在理论上和实际上都是相当空泛的……胡先生在中国民主发展史上的贡献,与其说是他底学术‘理论’和政治‘行为’,倒不如说是他笃信自由主义的‘身教’和崇尚民主政治的‘形象’。”[10]这是典型的倒着看历史。有无贡献也要看当时。孟子说“不教亦教”,何况“身教”;而且,“身教与形象”不正是名副其实的“政治行为”吗?胡适的政治理论在当时又怎么能说没有贡献呢!我们从下面可以看到,胡适的理论不但有贡献,而且他关于“有计划的政治”的主张,与当时中国各主要政治派别的主张,有极为相近的一面。

胡适的政治观念的另一个特点,与他的性格有关,即前面说过的,他素来就有激进的一面。胡适曾说,虽然“我行的事,做的文章,表现上都像是偏重理性知识方面的,其实我自己知道很不如此。我是一个富于感情和想象力的人……我最恨的是平凡,是中庸”。但是,他随时注意要“作圣”的行为使得他这些性格为“外人”所“不易知道”。他有时做出“保守”的事也有特别的原因。如他在1919年12月坚决反对北京各校罢课,就可能有特殊的考虑:那时杜威正在北大讲学,如果一罢课则杜威便无着落,这是胡适极不愿见到的。实际上,如前所述,胡适是遇压力就反弹的人。那年8月《每周评论》被封后,胡适起初就不肯躲避,北大“许多同事学生都来看他,硬把他扯到外国客栈去住了几夜”。[11]那时与警察厅都敢作对的人,怎么会“保守”!

所以,当胡适“率性”的时候,就很能表现他激进的一面。1921年5月,他做了一首《四烈士冢上的没字碑歌》,纪念当年刺杀袁世凯的四个烈士。诗中反复说:“他们的武器:炸弹!炸弹!他们的精神:干!干!干!”此诗在友朋中引起不同的反响。老先生似不太赞成,而年轻人则大欢喜。那年7月,他与范静生长谈。“范先生对于我的《炸弹》诗的含义,颇不赞成。他说,这种主张似乎太简单了。”可是8月到上海,朱谦之见了胡适的《炸弹》诗就“大喜,以为我的思想变了”。朱氏虽然长于诸子学和佛学,并出了家,其实也暗藏激进。胡适记述道:“谦之向来希望我出来做革命的事业,我不赞成他的意思。他在警察厅说他曾劝我革命,但我不赞成。此语外人以为是假的,其实是实有的事。”[12]出家人尚且如此激烈,世风之趋向可见。胡适本有激进的一面,再为时代风气所被,自然就不那么温和了。且朱氏能劝胡适革命,也是早看出胡适有那么一点革命的“缘分”吧。

胡适那年6月17日的日记中,有因报载安徽请愿学生被刺而死(后知未死)所做之诗:

我们脱下帽子,恭敬这第一个死的。——

但我们不要忘记:

请愿而死,究竟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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