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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看不清来人。
“叫柳姐姐。”
来人细声细气勉强地叫了一声,就拿了根毛巾和面盆,盛了水,端着脸盆进里屋了。柳璀见过这女子,于是忍不住问:
“这是你的女儿?”
陈阿姨说,“是的,是我的养女蝶姑。昨天你见过她了?这几天她胸口不舒服,嫌上医院太贵,让我抓了些草药。”
柳璀说,“我以为找错地方了。问邻居才知道是对的。”
“她这儿有点问题,”陈阿姨指指脑子说,“一直没学会跟人打招呼。二十多年前,河南一带逃荒的人,经过我们良县。她满嘴吐泡沫,浑身抽筋。昏倒在巷子口。老陈好心地把她弄回了家,我们救醒了她。不过从那之后,她的脑子不太灵。她在街道上班,每天天没亮就得清扫马路,工资低得可怜,太辛苦,不过连这种工作说是也得下岗。”
柳璀没有说上午遇见过蝶姑,可能是扫完了街,又另找了一份工作吧?陈阿姨忙着把药罐里的乌红的汁滴到一个碗里,她给蝶姑端进去,叫她趁热快喝。蝶姑却问,“妈,你吃饭没有,爸啷个样?”
“他还可以。我回来晚了,把你弄醒了。”
柳璀看出母女俩感情很深。陈阿姨跨到厨房来,突然拍了下手掌心,对柳璀说。“你妈总说起过月明吧,我儿子,他跟你同年同月同日生!”
母亲说当年他们离开良县时,把老部下陈营长和陈阿姨留在这个地方上了,陈营长那时担任县武装部长,是个直性子人。他们之间,自五十年代初就无可奈何地断了联系。
“母亲说起过。”柳璀只是顺话问:“你的儿子呢?”
陈阿姨说,“等等。”她转过头去对里屋的蝶姑说:“姑儿,你先歇一会,就去医院陪你爸。”听到里屋答应了,这才转过来说:“我正要到月明那里去,他在山上的水月禅寺。”
柳璀听说过,此地有一个名胜,南华山上沿山而筑的禅寺,据说是明代留下的殿宇。不过她的儿子在那里做什么?
陈阿姨解释说:“他不是和尚,他在郊区小学当老师,什么课都教,”陈阿姨人显老,说话却一清二楚。“一迁移,小学就解散了,月明就给禅寺的礼品店画画。他该干脆做个和尚算了!这么大年纪了,也没娶个媳妇,我怎么说也没有用!倒是有姑娘喜欢他得很,可是他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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