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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的学校,形式不一。有条件的就自己设立私塾,请一位“专馆”的先生来教子弟;有的成立义学,供给族人亲戚们无力上私塾的孩子上学读书,不仅免费,还发给食用之钱;还有一些属于官府办的不同等次的学校,称为官学。此时的曹家根本就没有自己请师的能力,曹族中虽然办有义学,可是距离也很远,进后城西门内包衣人聚居之地,上官学,那更是不可能的事情了。于是曹家只好去“附学”:从曹家当时居住的蒜市口西行,越正阳门,进宣武门,往北走一小段路,来到驸马大街,那儿的平郡王府里住着小雪芹的大表兄福彭,王府有家塾,亲戚的孩子可以“附学”。
那时雪芹上学的情景是可以想象的:
在王府的二门外前院里,一个跨院十分幽静,小小三间正房,一明两暗。进了正门堂屋,朝北立着一面雕刻的木龛,内中供着一面牌位,上面大书“大成至圣先师孔子之位”。龛前有供案,陈设着古色古香的祭器。学童进来,先要向牌位恭敬行礼:双手抱拳,将身躬曲向下,手随身屈到腹膝,然后躬身进入里间,先生靠山墙设一大案,案上有书,有文房四宝,以及不可少的界尺。案后一大木坐榻,上设质地高雅而朴素的大靠背和极厚的大坐褥,老师可以舒适地端坐或倚靠,或盘膝或垂腿。那大坐榻很有点儿像皇帝的宝座那样的威严,学童一进屋,又要先向先生深深地一揖,然后悄无声响地找到自己的座位坐好。学生到齐,老师才开始讲课。
在这种条件下,使小雪芹受到了良好的文化教育,特别讨人喜欢的就是他见了人没有一般小孩子的怕羞、胆怯等表现,恰恰相反,他见了人礼数周详,举止优美,凡是见过他的人没有不称赞的。特别是他进了学房,仪容款段,竟然超过了王公家的子弟,于此老师已是另眼看待,等到他一开始功课,更是让老师叹为奇才了。
人们常常把那些聪明颖慧超众的人才用“一目十行”、“过目成诵”等词语来形容他们的过人之处。对于小雪芹确实是这样的,清代书本的款式,一般是每行十六七个大号的汉字,智力不高的,每日学二三行书,还记不住。但是对小雪芹确实是一目数行俱下,只念两遍,就能背诵如流了。同时令人可喜的是,他不但学得快,而且有极高的悟性——他能明白书中所讲的道理,得其精义,不是死背书。
逐渐地,私塾里的老师发现这个令人喜爱的学生并不仅仅是聪明过人,他也有同龄人的脾气,会淘气,但是他会思索,常常对一些事情发出疑问,使先生张口结舌,无以回答;有时还提出一些令人惊诧的怪话怪论,听起来十分的胆大妄为,使先生颇为为难,有时就只好以先生的威严来斥责他不守规矩,胡言乱语而对他的提问不了了之……。
小雪芹因为家境的关系,上学年龄比一般的满洲世家的孩子要晚。同时,在学里成日学的就是那些规定的四书五经,这些都是古代儒家的经典,教育做人和从政的道德规范,对成人来说也要有相当的阅世经历才能领会其中的奥妙,所以对小孩子来说该是一件既枯燥严厉、又很乏味很苦的事情。
因而对于聪颖而又“淘气”的小雪芹来说,终日死板的认字、背书是不能满足他的求知欲望的,很快自己就偷偷地转入了另一个新的阶段:即“杂学”的涉猎和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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