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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北疆局势安稳

云惜知安排了近两个时辰的事情，不是坐着就是立着，右腿的疼痛感越来越重，让他额头上沁出一层薄汗。

云惜知忽视掉身体不适，思绪转的飞快，他人虽不在圣都，可多年为官经验和他缜密的心思，大概局势还是能分析出七八。

云惜知的手下意识揉着酸疼的右膝，对君亦川和君景初道：“我总觉得圣上突然晕倒，这事不……逸之，你干嘛？我话还没说完。”。

君亦川看到了他的动作，二话不说起身抱起云惜知就向塌上而去，云惜知吓了一跳，忙出言阻止。

君亦川道：“你在塌上说，”，又对着君景初道：“过来坐，别让惜知大声说话，再累着他。”。

君景初既好笑又无奈，听话地起身，跟在后头。云惜知被君亦川放在了塌上，君亦川小心地把他的右腿放好，和君景初坐在塌前矮凳上，道：“你怀疑皇爷爷是被人暗害？”。

云惜知腿放平了，舒服了不少，他也不是头一次在塌上跟君景初见面，也没别扭的道理，是以专注于眼前事。云惜知点点头，道：“而且，我直接怀疑的人，就是四皇子楚襄王。”。

君景初道：“王兄，您跟逸之来北疆期间，父皇传召过多次四皇兄府内的炼丹师，更有两次是单独召见，四皇兄和陈铭都没有跟在一起。”。

云惜知道：“这炼丹师名唤释西道长，来历不明，至今我们没有关于他身份的任何线索，他像是凭空出现，却与圣都局势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圣上惜命，登基以来能入兴庆宫的，哪个不是身份明了之人？哪次圣上身边不是太监和御林军都在？圣上竟多次召见一个来历不明之人，还有两次单独相见，圣上会不会早已被其控制了？

逸之，你不是说那丹药久食会上瘾么？会不会是这个原因？”。

君亦川道：“按那丹药上瘾时间来判断，不该这么早，或许四皇叔后来敬献的丹药加了药量，不排除皇爷爷被控制心智的可能。”。

云惜知道：“我来北疆之前圣上曾赏赐了我一盒子丹药，说是四皇子刚进献的，我带来了北疆，逸之，先查查看那盒丹药上瘾的药量。”。

君亦川道：“钱安和语汐都受钱老真传，他俩配合，应该很快就会有结果。”。

云惜知对君景初道：“景初，你来北疆之前，朝堂可有什么变化？”。

君景初道：“父皇只是昏迷，朝中局势还算安稳，右相执徐明科暂时监国，没有什么特别举措，倒是左相执韩昙青，自父皇晕倒之后，同七皇子来往有些密切，更是大肆拉拢朝臣，意图很是明显。”。

云惜知道：“自圣上废了太子之后，朝堂之上一直有三派，一是以我为首的保皇派，二是以韩昙青为首的立储派，三是以徐明科为首的中立派。

韩昙青自任左相执以来，前前后后递过三位皇子的立储折子，先是大皇子被废之后多次上奏请求复立太子，然后又多次提议立二皇子、三皇子为太子，至于七皇子，还真是头一次听说。”。

君景初道：“去年秋猎，七皇兄猎得一甲，王兄您当时重伤，伤还未好就来了北疆，您可能不知情，这几个月，七皇兄借秋猎的风头，没少私下接近朝臣，他应该早有了夺嫡之心。”。

云惜知默了默，又道：“我还是觉得右相执徐明科被封辅国大臣一事有蹊跷。逸之，景初，圣上是你们的长辈，是你们的血亲，你们都很清楚圣上疑心最重，对待皇位更比他的命还要看重，我想不通他为何在未立储的情况下先封辅国大臣，而且，以圣上的心思，绝不可能只立一个辅国大臣，他不会让自己的皇权放在一个人手中。”。

君亦川道：“徐明科是寒门出身，科举之路更是三考两落，第三次也才只是中了二甲进士，在江南做了五年知府，第六年再次入圣都为官，爬上相执之位又花了近十载，他的能力，在百官中并不出挑。”。

君景初道：“徐相执为官清廉，从不与他人为伍，坐上相执之位后，不少皇嗣和官员都曾拉拢过他，均被他明言拒绝，父皇许是因他刚正不阿，封他为辅国大臣，也不无可能。”。

云惜知摇摇头道：“此事绝没有那么简单，我同他公事这么多年，对他还算了解，他做事看似按部就班，实际上是个雷厉风行之人，更有些心狠手辣。朝堂上最常见的就是派别之间互相弹劾，唯独他徐明科，从未有弹劾他之人，这本身就有问题。”。

君亦川道：“如此说来，那道圣旨就有待考究，景初，徐明科可是在皇爷爷晕倒当日宣读的圣旨？”。

君景初道：“不是，是在大年初二，父皇晕倒后的第三日。”。

君亦川道：“这期间徐明科可曾去过兴庆宫？”。

君景初道：“百官只在父皇晕倒后去过一次，再去就是徐明科宣读圣旨。”。

君亦川道：“那初一和初二侍疾的是谁？”。

君景初道：“除夕夜至初一，凡参加守岁的皇嗣都在兴庆宫，到了晚上父皇依旧未醒，大皇兄、三皇兄、四皇兄和七皇兄他们四人留在了父皇寝宫侍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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