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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驾前,诸率卫再周折费心也说得过去,可不正正好是个大肆动作的由头?
只是谢恒一直称病并未参与秋狩,这一番动作,终究显眼。
谢之遥自然明白其中利害,犹豫道:“殿下,如此行事,此事可就和咱们脱不了干系了。”
“若是能找到人自然好,若让此人逃脱甚至去到了陛下近前,他日查起来今日种种。岂不是一桩麻烦事?”
谢恒无所谓的摇摇头:“本来也脱不了关系,无所谓再牵扯更深。”
两人又说了几句,谢恒想起些什么,正想问问谢之遥昨日之事,就听殿外门扉响动,云昼脚步匆匆而来。
“殿下,皇后娘娘急召,”知道内情的云昼憋笑憋得有些辛苦,只竭力平缓了声音,“娘娘说,她想问问您,昨日那宫女的事。”
——
太子谢恒的生母、如今的皇后赵氏,是惠帝的第二任皇后,也是先皇后的亲妹妹。
这位皇后出阁前被誉为“棠京第一美人”,加之出身显赫书画双绝,不知多少世家公子心向往之。
然而,不知是否当年先皇后在宫中左支右绌应对不及,又或是因为什么别的缘故,赵皇后及笄之后未曾议亲,反倒是由先皇后出面引荐入宫,做了惠帝的贵妃。
此后赵氏在宫中盛宠十数载,在先皇后薨后又做了继后,直至今日虽然容色已衰,却依旧将偌大后宫把持的四平八稳,翻不起一丝风浪。
在这趟秋狝之前,谢恒与这位自己名义上的生母相见的次数屈指可数,记忆中只记得是位极娴雅温和的贵妇人,举手投足皆是沉静雍容的大家风范。
今日这趟见面却与往日不同。
明知道皇后急召是为了了解昨夜的内情,谢恒却也没法拒绝,只能一边暗暗给流言传得飞快的谢恪记下一笔,一边硬着头皮前去。
谢恒入殿时,赵皇后正由几个小宫女服侍着打香篆,言笑晏晏惬意自如,见了谢恒来便笑着搁了东西,打头的第一句话就是——
“那孩子呢?怎么没带来瞧瞧?”
赵皇后说着还往谢恒身后看了一眼,那期待的目光看得紧跟着进殿的云昼身子一缩,恨不得尽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谢恒入了座,闻言就苦笑道:“母后别打趣儿臣了,原是个误会。”
赵皇后有些意外,道:“怎么?谢恪说的竟是假的不成?亏他一大早就跑去陛下跟前,说喜事一样说他皇兄平日里勤于诗词书画不近女色,这遭是终于动了凡心了。”
谢恒:“……”
他还以为谢恪能有什么招数呢?结果还是造谣生事这一套,连这关头都不舍得夸自己一句勤于政务,要暗戳戳的添上一句沉迷诗词书画。
谢恒干笑了一声,从齿间慢慢挤字:“事是这么个事,只是不是儿臣动了心思,是昨日宴会上酒喝得多了些,这才……”
临场否认估计是行不通的,但谢恒并不会承认自己是真的动了心思才有这桩事,不然还不知会生出多少麻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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