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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这世间的模样

雪落无声。

“啊~你是谁，我要杀了你，啊......”一声声惨叫怒骂打破了小山村的宁静。

赖小宝刚跑过来，便看到白饭正拖着一个肥硕的身躯往院子外走。

下一刻，那个肥猪般的身体被丢在十多米开外。远处的村民听到声音，探头探脑地朝这边望了望，随后窃窃私语。

白饭又走回来，看着已为人妇的程雅棋问道：“没事吧？”

旁边的女童瘪了瘪嘴，扑到娘亲怀里。

程雅棋衣衫有些凌乱，头发也被打散，相比年少时代，现在的她身段稍显丰腴，不过依旧是这个小山村里最漂亮的女人。

漂亮不是罪，相反是老天的恩赐。

但失去庇护的漂亮却成了犯罪的目标。自从被二狗子抛弃后，母女俩就回到了这个贫瘠的小山村中生活，一年前程母也在自责与黯然中病逝，如今只剩孤儿寡母相依为命。

命运更像是一场场无休止的轮回。多年前程雅棋与程母艰难求活，如今程母逝去，她又变成了那个无依无靠的母亲。

她明白了娘亲当年的彷徨，明白了娘亲的无助，若不是膝下还有一个女儿要抚养，早已没有勇气活下去。

眼泪再次湿润了眼眶，程雅棋抚摸着女儿的后背轻声安慰，良久后才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你回来了。”

当年比她还要落魄不堪的少年，如今已退去稚嫩，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仙人。

白饭点了点头，面带微笑走过来，伸手摸了摸女童的后脑勺：“你叫什么名字？”

女童害怕地往娘亲怀里缩了缩，鼻涕眼泪都抹在了当娘的身上。不过白饭的笑容亲切温和，很有魔力，向来胆小的女童小声开口道：“我叫程妮妮。”

“程妮妮......名字真好听。”白饭稍一愣就明白了，程雅棋没有让女儿随父姓，笑了笑，手中变戏法般多了一支糖人，小狗的形状，很可爱。

程妮妮看了看娘亲，见她点头，才乖巧地接过糖人，心中早没了刚才的恐惧，喜笑颜开。

旁边忽然伸出一条长长的舌头，想要舔一舔糖人。白饭“啪”一声拍在刚找过来的麋胖头上：“大胖子，少吃点糖。”

麋胖不甘地叫了两声，随后好奇地围着程妮妮观看。

“谢谢，白......白饭。”程雅棋道谢，但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叫了小时候一直叫的那个名字。

“就叫我白饭好了。”白饭笑笑。

院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群壮汉推门而入，一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有拿柴刀的，有拿斧头的，还有扛着锄头的。

胖子去而复返，只不过是被人抬着进来的。

“就是他，就是那个小子和程寡妇偷奸被我撞见，就折了我的腿，哎呦......”胖子被人放在地上，肥硕的右腿向外弯折，看得出来这疼痛不是装的，是真的疼。

“敢打我张家人，也不打听打听我们家是干什么的！来，废了他！”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就要招呼众人上前，忽听白饭淡然问道：“你们家是干什么的？”

带头的男人一愣，感情还真遇到了一个愣头青，不打听别人背景就敢打人？不过既然对方问了，他自然要抬出自己的家世：“嘿嘿，没听说过不要紧，镇上的张屠户是也！”

带头男人一脸傲娇，下巴扬起，睥睨着白饭。

“杀猪的？”

白饭的声音依旧不大，但偏偏在场所有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场中气氛为之一静。

赖小宝第一个咧嘴笑了，只不过因为没有舌头，笑声有些怪异。

程妮妮向娘亲怀里靠了靠，听到赖小宝的笑声觉得有趣，也“嘻嘻”笑了起来。

“哎呦，大哥，疼啊......”躺在地上的胖子又叫了起来。

张家领头的男人嘴角抽搐几下，咬牙道：“好小子，敢嘲笑你爷爷，今天就让你知道知道马王爷几只眼。”说完高举柴刀朝白饭冲过来。

程雅棋虽然知道白饭本事不凡，但依旧被对方的气势吓了一跳，努力憋着不让自己叫出声来，顺手将程妮妮搂在怀里，捂住她的眼睛。

“唉......”

风中传来一声叹息，响在每个人的耳中，因为这声叹息实在太轻，让人怀疑是不是听错了。

领头的男人眨了下眼睛，前冲的身体顿住，就连大脑也仿佛停止了转动，在他的眼里，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就连风雪也安静地待在半空，不肯落下。

他的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感觉旁边飞来一个透明的巴掌，穿透空气，没来得及多想，脸上“啪”得一声被打响了。

“啪啪啪......”一连串的响声接连响起，空气中突然多了无数个透明的巴掌，打在这群人脸上，一时间小小的院落中只有一声声打脸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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