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桦国皇帝目送着顾尔若的背影，嘴上道：“那是自然。”

顾轻鸿轻轻笑了几声，声音低沉富有磁性，而后趁着旁人不注意的时候，神情阴鸷地看着陌皆白，就像是猛兽盯上了自己的猎物一般，势在必得。

陌皆白感受到了顾轻鸿灼热的视线，极为不自在，端起旁边的酒杯，掩饰般的一饮而尽。

宫里的人都知道这位小殿下不胜酒力，于是早就备好了浓度极为低的果酒。

陌皆白喝了果酒之后，虽不至于醉，但却有些微醺，眼尾和侧脸都染上了姝色的艳红，像是一只桃花妖，吸人阳气，诱人沉沦，别有一股风情。

一别三年，陌皆白出落得越发诱人，若说三年之前的陌皆白还有几分青涩，那么如今的陌皆白像是成熟多汁的果子，诱人心弦。

顾轻鸿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翡翠扳指，垂下眼眸。旁人或许都不知道他这三年是怎么度过的，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书房里的墙面上挂着陌皆白穿着朝服的画像，矜贵脆弱的小皇子的形象跃然纸上。每每思之入狂的时候，顾轻鸿就抬头看上一眼，可是这个行为无异于是饮鸩止渴罢了。

每个国家的太子无一不是踏着鲜血和阴谋诡计慢慢爬上来的，顾轻鸿也不例外。这其中付出了多少艰辛，被使了多少次绊子，被放了多少冷箭，个中滋味只有自己知道。

再等等，总有一天，你会将陌皆白带回胡国，让他成为你的太子妃，同你一起享受万人朝拜，顾轻鸿每当坚持不下去的时候，便如此想着。

……

大殿上的歌舞又重新开始，只是刚刚经过了顾尔若的珠玉在前，这些胭脂俗粉便难入眼了。

顾尔若已经换好了服装，又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只是与刚刚不同的是，顾尔若此时此刻不再是胡国千娇万宠的公主，而成为了桦国皇帝的妃子。

一场接风洗尘的宴会在热闹之中结束了。

……

宫里从来没有一开始就封妃，给封号的先例。前朝，后宫，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顾尔若最多被封个贵嫔罢了。

皇上将皎月斋拨给了顾尔若住，如今已经和顾尔若在回宫殿的路上了。

……

陌皆白随着曦妃娘娘到了玉阳宫，路上母子二人一路无言，谁也没有开口说话。

到了玉阳宫之后，曦妃娘娘强打着精神，笑得勉强道：“姒羡，去端点儿吃的来给小殿下。”

姒羡担心着看着曦妃娘娘，还是应了一声“是”，之后便下去了。

陌皆白的眉眼低垂，轻轻蹙着眉道：“母妃，你……”

曦妃娘娘笑了笑，眼圈儿却红了，深呼吸几次之后，终于能感叹道：“母妃……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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