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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寒栖其实也不止一次地在各种情况下提起过,说她没有喜好,没有偏向,什么都可以,话里话外都是对自己的轻视。
以前陶抒苒却总觉得这是强者发言,因为姜寒栖什么都会,自然什么都可以。
恋爱中的情侣互相了解偏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她们在一起一年,陶抒苒的生理期都被姜寒栖记在了备忘录里,姜寒栖却总是不愿意提自己的事情。
或许不是不愿意提,只是真的没有可提的。
陶抒苒初中的时候看过《局外人》,因为法语原名里的etranger和stranger太接近了,她还在考试时写错过一次。
齐雯雯学过一点法语,给她大概解释了一下说:“etranger的含义其实更广阔一点,如果你觉得一个东西在时空和思维的某个领域可以被排除,你就可以这么用它。”
她现在却突然想知道,一个被世界排除在外的人,是自愿的还是被迫的呢。
她记得姜寒栖一直有记备忘录的习惯,碰到各种问题都喜欢去查资料,然后总结他人的经验照着做;她也知道姜寒栖有多努力想要融入自己的生活,就像这次过年,买年货,做年夜饭,看春晚,姜寒栖没有过过年,只能照着学来的经验一步一步走,然后忐忑地等着她的打分。
可是,在万家灯火里,却没有过一盏灯是为局外人而留的。
陶抒苒觉得有些难过,她好像又长大了一点,因为她突然明白,有的缺失是一辈子都弥补不回来的。
她把手里的碟片一股脑儿地塞回了抽屉里,拉着姜寒栖的手开始撒娇:“这边没有好看的,我们去平板上找找最新的好不好。”
两个人就这样窝在沙发上刷了一晚上的短视频,刷到最后实在是刷不出新的段子了,让人忍不住哈欠连连。
陶抒苒靠在姜寒栖的臂弯里,眼睛因为刚刚的哈欠变得有些湿润。
她调整了姿势,整个人扒在了姜寒栖身上,微微仰头,含住姜寒栖的嘴唇亲了亲,声音里有些羞怯:“姜寒栖,我,我想看烟花。”
姜寒栖点了点头,有点犯难:“申城城区有禁燃令,这么晚想出门也不是不可以,我先用VR帮你找找?”
……听不懂就算了。
陶抒苒当即坐了起来,语气干脆:“不用了,我好困,都十一点了,该洗澡睡觉了。”
洗澡的时候,陶抒苒纠结了很久,还是认认真真地打了两遍沐浴乳,确保自己浑身上下都干干净净了,才心虚地摸了出去。
姜寒栖已经在隔壁的浴室洗好了,正靠在床头看着手机,陶抒苒凑过去一看,果然是在找烟花燃放的相关信息。
哇,这个人明明很聪明的啊,怎么这种时候这么笨啊。
陶抒苒直接拿走了她的手机,跨坐在了她身上:“睡前不准玩手机。”
“好。”姜寒栖用肘部支撑着身体,另一只手转到后方整理着枕头,然后舒展开来要给她靠。
陶抒苒却一动也没有动。
“不睡觉吗?”姜寒栖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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