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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他的声音透着一股子阴冷之气，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只厉鬼索命，不止是声音，江瑜整个人身上围绕着阴冷的气息。

声音低低的，又缓缓地，有气无力。

付成言以为是自己听错了，惊讶的停止了指尖的动作。

他惊讶江瑜开口了，惊讶江瑜说的话。“你刚才说什么！？”

“条件。”江瑜没有多余的话，只是重点说了条件两个字。

确定自己没听错，付成言不耐烦又不屑。“说！”

他有什么资格讲条件，他哪来的胆量讲条件，不是他来求他签字，而是命令。

今天的江瑜很不一样，让付成言更加的厌恶他。

付成言还是想听听他的条件。

不过不用猜测大概也知道他提出的条件有多可笑。这一刻付成言还可笑的觉得江瑜的条件是挽留他。

“手术过后给我一笔钱，放我走，以后别再打扰我。”江瑜说出的条件与自己猜测的不一样，付成言先是一愣，确定不是开玩笑后直接暴怒。

“打扰？”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你特么管这叫打扰！江瑜啊江瑜，你居然这个时候了还想着怎么逃离我！”

“我本来就不是你要的人。”江瑜能理解苏沫没回来之前付成言不肯放他走的原因，但是现在人回来了，他该放过自己了吧。

江瑜一字一句没有感情的话惹得付成言怒气值上升，江瑜没说错，但是…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不能让江瑜走。

苏沫是回来了，但是…他…也不想江瑜走。

“江瑜！”

“同意，就重新整理一份新合同；不同意，我不会签字，如果逼迫我签字。”说到这儿江瑜低下头玩弄自己白骨般的手指，长头发遮住了他上半张脸，因为营养不良就连头发都乱糟糟的。“算起来我死过很多次，不建议再死一次，你知道我的性格的。”

是的，江瑜说到做到。

倔强得不行，付成言怎么会不知道。

付成言就像小丑一样，本来是来让江瑜签字的，现在却被人牵着鼻子走。

“可以，反正我心里只有苏沫，对于你的死活我并不在乎，恭喜你成功的拿苏沫威胁我一次。”他说这话就是故意的。

他以为江瑜会抬头看他，让他失望了，江瑜听到这话一点反应都没有，他太累了，甚至坐在凳子上低着头闭目养神。

明明每天都在睡，却怎么也睡不够。

“明天早上我不会来，你的条件我答应，最好自觉把字签了，别再耍小聪明。”

“嗯。”

付成言听到江瑜嗯的时候，心里很不是滋味，拿着捐赠书怒气冲冲的出门。

江瑜爬上床睡觉。

第二天果然来了一份新合同，看了没问题后江瑜签字了，签字时他手指不住的颤抖，但不得不说对于签字这件事，他内心是平静的，离开是解脱，是他心中的执念。

事实证明下人们灌汤药还是有用的，一日三餐准时准点的，江瑜现在会有偶尔的饥饿感，虽然强迫吃下去的东西大部分都会被他吐掉，但是总比喝白粥强。

气色恢复了些许。

自从签下字后付成言就再也没出现过，不过，还是会向文叔打听江瑜的情况。

反倒是苏沫三天两头的来，不是关心江瑜，就是讲他和付成言青梅竹马的故事。

江瑜默默听着，也不回应。

久而久之苏沫也不讲了。

对于苏沫，江瑜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

重生前他只是认识一个月半，就算是现在，他也没看出什么。分别太久，又身份悬殊，他们并没有兄弟情。而且似乎苏沫并不认识他，对他们两人长得相似也只字不提。

和医生约好的时间到了，手术时间三个小时左右，很成功，两人几乎是同时醒来。

安排在同一个病房，苏沫身边有付成言，有他妈妈，还有一些有头有脸的朋友，江瑜这边，冷冷清清。

同一个病房，南北两边却是两幅光景。

闭着眼睛听他们嘘寒问暖，那个女人的声音还是那么熟悉。他不明白为什么当年父亲走后，他带走了江沫改姓苏，唯独把他留在孤儿院。

他以为是妈妈不小心把他弄丢了，他一直在等她回来找他，等的时间太久，他不敢忘记妈妈的脸和声音，害怕妈妈回来的时候找他的时候他会错过。只不过现在…这个等待似乎不值得期待了。

那个女人看到了江瑜，也仿佛不认识般，说了声谢谢后就没有下文了。

现在麻药退了，他只觉得伤口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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