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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曾制造过深渊

“你和他在一起过，是不是？”

江瑜已经做好了被询问的准备，但是当听到这句话时呼吸一滞，心还是猛然抽一下。

低着头，瞳孔骤然放大，肩膀犹如筛糠一样抖动，他张了张嘴，调整呼吸。

不用他回答孙泽也知道答案了。“别害怕，都过去了。”

孙泽小心翼翼的去触摸江瑜的手，在接触到的时候江瑜恐惧的躲开，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正是付成言抓住他的手拽进车里，让他无路可逃。

他心里的阴影一直没驱散，只要一点点细节都会让阴影爬出来，无限放大，让他想起之前的种种。

“孙…孙泽，我…”江瑜害怕得语无伦次，他想道歉，他躲避孙泽不是因为嫌弃，而是一种本能。惨白着小脸，努力抬起头显示礼貌点，他一双眼睛撞进了孙泽的温柔中。

没有同情，没有心疼，而是温柔的看着他。

他身上竖起来的自保的刺慢慢顺下去，身体渐渐放松，说话稍微顺畅一点。“对不起，我刚才不是故意的，我…现在真的是太糟糕了。”

江瑜心里也是觉得自己糟糕的。

当年在学校，是老师眼中的好学生，是学生眼中的学神，所有人都以为作为学霸的他毕业后前途一片光明。他自己也曾这么认为，可是，他辜负了欣赏他的人，也辜负了自己。

现在的他，已经没有之前的自信，虽然努力，心态却变了很多。

“别害怕，不是你的错。你今天可以尝试把你能诉说的范围告诉我，这样心里会好受一点。”

江瑜这些年都是自己受着，本来就是一个不爱谈心的性格，在孤立无援的别墅里更是无人诉说，他所有的伤痛只有自己清楚。

想让江瑜一下子全部说出来是不可能的，孙泽其实可以查，但是，他不想。

自己讲出来的，才是真的能与过去和解。

而且，没有江瑜的允许，他也不想用其他方式得知真相。

江瑜知道对方是想帮他，自己也不能不争气。所以，深呼吸后，压制住心里的胆怯和恐惧，缓缓的讲述。“他以前对我很好，才几个月我就以为找到了一生挚爱。后来…”

江瑜捏紧了拳头，心痛了。那种被欺骗耍弄的感觉，到现在还无法释怀。“后来我才发现，都是假的，他喜欢的人不是我，对我好不过是因为这张脸。可是，晚了，我自身陷进去，他也将我圈养，我逃不掉，和他纠纠缠缠弄得一身伤。”

“不过还好，我现在自由了。”江瑜只能讲这么多，再深入仔细的述说他自己都不敢能不能控制住情绪。

说得轻描淡写，避开了很多重点，孙泽却能联想出来。

付成言喜欢的是苏沫，江瑜只是替身。

那个惊艳他大学时光的少年，被磨灭了所有的光和自信，带着一身伤疤，瘦弱坚韧的一步步向上走。

他看着心疼，更难以想象这几年经历了什么，被母亲扔在孤儿院都没打败他，付成言，却将他折磨成这样。

“每个人都是独一无二的，谁也不是谁的替身，谁也代替不了谁。”孙泽这么说，江瑜一愣，随即深邃的眼眶一热，雾气和水汽交织，眼睛像从水里看出来的黑玛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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