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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不正常

顿时……

顾言就不敢说话了，低垂着头，手脚交缠在一起，看不清情绪。

老师却无视他的眼神，直接看着顾琛，“你弟不行，要是换个路线走走？”

顾琛看了一眼顾言，视线落在老师身上，“你女儿出国的费用我顾氏全部负责，全世界最好的大学。”

一句话，将这老师堵得死死的，咬牙道：“行。”

然后视线又落在顾言身上，无奈中带着一种很恨铁不成钢的急迫感，“接下来你就背诵戴望舒的《我用残损的手掌》。”

顾言抬着头，眼神中带着一股子倔强，狠狠点头，“我一定努力完成任务。”

“行，那就先开始教你怎么咬字，每一场戏每一个角色都是丰满的，无数的细节堆砌出一个人物，你要做的就是将自己融入进去，当台词背熟了说出来就不一样了。”

“先跟着我念……”

“我用残损的手掌，摸索着这广大的土地……”

“我用……”

世界上从来没有什么天才，不过就是百分之一的天赋，加上百分之百的努力而已。

顾言一遍又一遍，最后嗓子哑了，深更半夜才回到剧组。

只是在门口又撞见了某人。

这到底是偶然还是必然。

马克思主义原理曾经有过这样一句话——偶然中包含着必然，必然存在于偶然。

“秦老师，你好。”

声音嘶哑难听。

“这是背《海燕》背诵多了？”

顾言瞪着他，沙哑的声音就像是坏了的磁带一样，发出唧唧的声音，“不是，海燕已经离我远去了。”

秦默笑了笑，正想要说话，就看见周峰拿着一大袋的东西过来，正想要说“你哥给你买的东西。”话到嘴边就改成了，“有人送你的东西。”

顾言点了点头，声音实则上嘶哑地难受，只好眼神跟秦默示意，示意着自己要进房间里休息了。

“去吧。”

周峰不敢直视这面前的祖宗，只好快速跟了进去。

门还没关上，就传来了他叮嘱的声音，“顾总说了你要是下一次再被这样骂，直接就离开这里了。”

顾总？

秦默放在门把手上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今晚他的专业老师还留了作业，需要明天交，只是刚刚坐在桌子上面，余光就看到了窗外的还没有开着的车。

那身影恰好站在灯光下，他有些熟悉。

顾言的金主吗？

脑海里忽然句想到了那嘶哑地声音，不是背诵海燕了，而是真正的暴风雨，那种极致的暴风雨。

眉头蹙着，敲打着肩膀的手有瞬间的爆发。

……

这一夜，桌子上的灯光一直亮着，他想论文需要重新梳理了。

甚至于第二天一大早老师看到他深夜交上去的作业都不得不打电话过来叮嘱，“其实你不用这么急。”

“这作业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你以为你是幼儿园啊。”

“不过你这作业也不错，剩下同学的作业你就代老师先过一遍，我相信你。”

秦默揉了揉太阳穴，出声，“好。”

只是电话那头老师却挂断电话，急急忙忙给院长程叔打了过去，“程老头，你是不是对你宝贝学生秦默做了什么？太不正常！”

“怎么不正常？”

“深夜交作业，还答应帮我批改作业，你觉得正常？”

程叔思忖了几分，摸着下巴，道：“是不是吃错药了？还是将我的宝贝给摔了？”

“自己问去。”

然而等到程叔打电话过去，直接被拒接。

“嗯，正常的。”

……

第二天拍戏的时候，剧组里的人终于是见识了什么叫做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而现在就是你永远都叫不醒一个故作温柔的人。

其实事情是这样的。

顾言因为嗓子哑了，声音采集方面就出现了问题，虽然这部戏后期也是这两人配音，但是拍摄现场声音还是要对嘴型的。

所以今天拍摄的戏，大概就是顾言的沉默，秦默的默戏。

今天的戏份主要就是两人的甜蜜时光，上下课，偶尔对对嘴。因为在剧里面，顾言的形象和本人恰好相反，今天的戏就是他逃课出去打游戏，被自己男朋友亲自抓住。

戏很简单，但透着甜蜜。

王导拿着大喇叭就开始喊，“今天早点拍完早点休息。”

“第三十九场戏第一次开始。”

顾言跟着秦默一前一后赶到教室，两人向来都不坐在一起。

因为顾言放下狠话，不和他在外面过度亲密。

画面就是两人一个在第一排，一个在最后一排。

就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顾言看了看自己身边的小老弟，两人眼神一闪，趁机直接溜走了，两人熟门熟路地打算翻墙出学校。

“我说王大狗你动作能不能快点。”

王大狗，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好兄弟，其实两人就是从小一起长大，专属于他的小老弟。

“你行你来啊。”

“都大学了，还要翻墙，你以为还在初高中啊，你看看人家那些走正经门道出学校的人，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

顾言叉着腰，小老虎脾气又上来了，“王大狗你竟然敢diss你家老大，你牛逼啊，你再说一句，我就告诉你妈你在外面这些破事。”

爬在梯子上的人颤颤巍巍的。

“我错了，老大。”

“你是大哥，你说的就是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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