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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没资格叫停
顾言是被自己羞红醒过来的。
当梦不是梦，尴尬的还是他自己。
顾言乖巧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满脸复杂的秦默。
对方同样也盯着他，却完美地错开了对视。
气氛有些微妙。
顾言深深吸了一口气，想要将两人之间的关系说明白，却被秦默接下来的动作打断了。
秦默看着他如此冷静的模样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恼怒什么，看着他静默不语，看着那双眼睛里的光芒消散，他竟然觉得烦躁和碍眼。
大步走过来，直接拽着他的衣领。
他向来都是温明温润的，在外人眼里做不出此等事情来了，可是现在他做了，关键是很自然。近乎粗暴地拿出手帕擦拭着他嘴角的咬痕。
“怎么来了？”他听见谁的声音氤氲着怒火。
顾言疑惑不解，伸手摸了摸嘴角的伤口，才想起来和霍霖吃饭的时候自己咬破了，不知道是不是又做梦了伤口被他咬破还沾染着鲜血，就像是被谁咬破的一样。
莫名的顾言心底浮现出了诡异的情绪，他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解释，“这不是谁咬的，我自己咬的。”
只是那眼底的暗光却被秦默扑捉到了。
眼神顿时冷冽下来，手帕狠狠地擦拭着他嘴唇上的血迹，本来就破了的伤口几乎擦出了更多的血。
疼的顾言闷哼了一声。
“顾言你就这样迫不及待地想红吗？”他眼底氤氲着怒火，“当初我就告诉过你娱乐圈这个东西是黑暗的，碰不得。可你他妈告诉我你可以，这是你的梦想，到头来就是用身体换来的梦想吗？”
“顾言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爱情还是金钱？看着我为你生气很开心还是觉得我很好骗？”
顾言却因为他的话震惊了起来。
什么叫做用身体换来的？
所以他在秦默眼底一直以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他觉得心口被人掐住了，有些难受。
可越是这样他却是越发平静，在秦默盛怒之下直接踮起脚尖，贴上了秦默的嘴唇，“这样吗？永身体这样换来的吗？”
他地声音在颤抖着。
秦默用力地过来他，胸口剧烈起伏着，眼底的怒火几乎快要奔涌而出，恍惚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般生气，但是却唯独没有嫌弃。
顾言看着他，看着躲开自己吻的秦默，倏而就笑了，“怎么嫌弃了？当初你答应和我恋爱的时候怎么没嫌弃？”
一字一句都是在诛自己的心。
秦默此刻恨不得自己能够弄死顾言，他挑起自己平静的情绪，，“顾言你真令人恶心。”只是话脱口而出之后他就后悔了。
似乎被顾言神情里的悲凉怔住了，猝不及防地竟然想要逃离。
可顾言却笑了，那双眼眸里笼罩着又惊又惧的神色，眼里再次泛起水雾，迷蒙得像初晨酝着水汽的灰白天空。
“秦老师你不必这般生气，恍若说来其实我们什么都没有做，所以你也管不了我。”
“顾言，你……”
秦默没想到会有一天他自己确定的关系不到一周都被对方拒绝了，甚至是没有任何的结果，就像是剧组情侣一样，一场戏拍摄完之后一拍两散。
可目前他们的戏都还没有拍摄完成。
“秦老师，以后别擅自闯进别人的卧室。”
那声音里的决绝和恨意彻底地惹怒了秦默，他近乎残暴地冲过去，捏着他的下颚，大手下面的肌肤瞬间就爆红了。
“顾言，这场戏你没有资格叫停。”
两个人对视上，秦默嘴角依旧绽着漫不经心地笑，眼里却幽深一片窥不到真实情绪。顾言掉落紧冰窟里，一下子但见高鼻深目，眉眼凌厉，如破曙之光，如斗场之兽。
可是他从来都不是兽，只是那斗兽场里的诱饵，肥嫩的诱饵。
“秦默你知道吗？其实我累了。我到头来才发现原来我不配拥有你，就像是天上的星辰一样，只能看着发光发亮。”
他地声音很平静，?那双过分潋滟的眼睛里隐隐含着水光，不肯妥协分毫，直直地看着他。
秦默看着伤心着却一脸坚定的顾言，仿佛之间竟然觉得是自己错了，顷刻崩塌了力气，长叹一声，“我不是星辰，你也不用说这样的话。”
房间顿时沉凝了下来，时光似乎都停止了流动。
顾言轻轻笑了，那笑却比他还要难看，“阿默，我累了。”
无数次的梦都换不来的现实他宁愿放弃。
又是这句话。
秦默怔愣着，脑袋里瞬间失神了一样，只能看见顾言的嘴唇一张一合的，残留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嘴角。
莫名地想要蹂躏。
“完做了无数次的梦，好的坏的麻痹自己的，醒来都是一场空，即使你觉得我脏了，或许我就脏了，因为梦里……”他顿了顿，突然靠近凑到他的耳边。
“在梦里我拥有过你无数次，你说我脏了吗？”
秦默彻底地愣住了，他从来没想到顾言会说出这种话，余光看着他的侧脸，莫名地竟然觉得熟悉。
没错，就是熟悉。
恍惚很久之间两人见过。
秦默眉目之间笼罩着复杂的情绪，捏着他细腰的手不断地用力。
顾言却后退了半步，头顶白炽灯投射而下的一束冷光，将两人照得苍白，其实他不习惯与人有太过亲密的举动，尤其是这个男人。
他挺直腰板，微微抬头，那双澄澈干净的眼眸里第一次在他面前渗着冷光，如同对着一个陌生人一般对秦默说道：“请你离开一点。”
“等会该被发现了。”
秦默却没有回答他，只是将他从头到脚细细地打量了一遍，这个人装出来的矜傲孤高一碰就碎。
秦默似乎对他有了兴趣，他最享受的，就是亲手将高傲彻底驯化的感觉。
可是顾言不是高傲的，时而他温暖细腻，时而他又是冷漠孤寂的。
带着自身的倔强，却又脆弱得很。
秦默轻轻地用自己食指的指腹从顾言的眼角一路滑下去脸庞，然后是下巴，然后，撩拨似的，轻轻点在他的喉结上。
顾言绷紧脸，身体却被这轻柔的抚摸搅得控制不住地有轻微的颤栗，痒意从皮肤处泛起，一直痒到了心里。
他觉得自己又做梦了。
他觉得抵在自己脖子上的手，是一把冰冷的刀，只需再稍稍用力，就可以将自己拖进无底深渊。
其实很多事情他都明白，自己已经跌入了名叫秦默德深渊里面。
砒霜和蜜糖向来都是分不开的。
“顾言……”秦默脸凑近了几分，那张向来温润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似笑非笑的冷漠，“顾言，你这是在拒绝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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