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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 小人
顾言坐在自己位置上，看着化妆师，“小姐姐，我可以化妆了。”从头到尾都没有多看几分秦默。
这幅模样让秦默莫名有些牙痒痒，那伪装起来的脾气似乎在这一刻就莫名其妙地发泄了出来，直直地将他抽屉里的大白兔奶糖全部拿走，又剥开一颗放在他嘴边。
顾言看着那只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或许是因为常年考古的缘故，有一层茧，看着格外有力。
内心忽然就生出一股冲动，想要咬一口。
眼睫毛颤了颤，他又在胡乱想着什么，不知道秦默的意思，只能抬眸看着他。
秦默对上那双澄澈温润的眼眸，只觉得心底莫名的有些痒，干脆移开了眼，但是手又不移开，就这样直直地放在他嘴边。
动作之意很是明显。
只是透过化妆镜，还是能将这一切看得清清楚楚的。
过了好半天，顾言还是没有动静，犹豫了一下，轻声道：“你吃还是我吃？”
秦默手动了动。
顾言一口咬了上去，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有意地就那么咬在他的手指上，“疼吗？”
“我咬你看看就知道疼吗？”秦默嘴角勾着一抹笑，他自己都没有发现，竟然被外面的春阳还有灿烂，眼神勾勾地看着镜子。
顾言：……
秦默被雪藏三年能够重新出道，靠的其实就是那张脸，外人不知道他的学历，三年前他那张脸就已经独领风骚了，曾经阳光帅气的男孩满身都是青春和运动的气息。
三年后整个人都变成稳重，其实私下他想来都算不上是一个脾气好的人，只不过这些年，他的脾性修炼的越发不显山漏水，轻易叫人看不出喜怒，加上心底藏着有些事情，他尽量保持着不动怒，甚至是不过于表露自己的感情。
顾言很早就知道秦默是一个宝藏，就像是那些文物一样，即使是被风沙淹没，依旧能够有绽放光彩的那一天。
他舍不得错开秦默眼底的神色，明媚光彩，就这样干站着哄着一张脸。
何念觉得自己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脚趾头都扣了起来，他觉得自己搞到真的了，拉着化妆师小姐姐后退了几步。
他觉得顾言对于秦默而言，是不同的，可到底不同在那里，他又恍惚不知道。
顾言藏着别样的心思，可到了这个地步，他又是不敢行动的，隐隐约约有些声音，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地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
“咬糖吧。”
秦默品出了不对劲，可是又恍惚不知道那里不对劲。
只是后退了几步，将眼底的情绪都收敛起来，他想刚才那人是自己吗。
余光看见顾言有些无力地坐在凳子上，似乎是没有精神，皱了一下眉。
……
戏到底是要结束了，兜兜转转已经是春天了，距离拍摄结束还有一周而已，最近拍摄的地方都是需要在各个地方取景，因为涉及到一些补戏。
王导商量着随便就在各地拍摄的时候，在当地办一场发布会，也为他们这部戏宣传宣传，说不定还能引进一些资本。
他看着朝着自己一前一后走来的顾言和秦默，眼睛顿时就笑开了。
“两位祖宗啊，宣传戏你们必须到场啊，你们可是主演。”
秦默蹙眉，点了点头，他最近除了一些广告以外，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周峰倒是在旁边蹙眉，如果这样一来，那顾言几乎完全就没有休息时间，加上现在选秀节目已经进行到了第二阶段，不由得有些担忧。
顾言倒是率先出声，“好。”
终究不过就是多谢镜头的事情，他是欢喜的。
闻言，周峰长叹一声，这祖宗现在那眼眶地下都是青色一片。
王导开心地扯着大喇叭就吼着，“今晚我请客！”
“王导大方了。”
“王导有本事了。”
“王导飘了。”
“……”
王导：……
其实他穷的一匹，可奈何自己是王导呢。
秦默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顾言，很快就收回了目光，没有人察觉。
这是在剧组里面拍摄地最后一场戏，也是他们的毕业晚会，是顾言向秦默，真正表白的一天。
不过这次没有顾琛帮忙，群演都把王导愁死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对吧。
结果回响就来了，这才准备后群演，找的虽然都是一些不出名的演员，可到底是能力实在的。
结果第一场戏喇叭拿在嘴边还没有开始吼出啦。
隐隐约约就听见喊声，疯狂地喊声。
接着门外有人直直冲了进来，一脸激动，“那个、那个什么来了！”
王导一个拖鞋甩来过去，“你妈来了？”
“不是，那个歌手，很红很红那个！”半天那名字卡着说不出来，脸都激动红了。
第二个拖鞋准备扔过去的时候，终于那名字被大声地吼了出来。
“霍霖。”
“没错，就是霍霖来了，说是来回顾校园生活，结果没想到有剧组过来拍戏，说是要进来看一看。”
砰——
拖鞋掉落在地上。
下一秒，一道身影就像是光，像是电冲了出去。
“暂停拍戏。”
他的回响来了！
这都是自动送上门的啊。
顾言听到声音也看了过来，叽叽喳喳地声音传来，他听得最多的就是霍霖的名字，他来了！带着光来了。
扶额轻叹。
他就知道那人绝对不会放过这机会的，几乎都可以预料到等会进来发生什么，他快速朝着周峰走过去，嘀咕着，“周哥，你去看看什么情况。”
周峰激动也是激动的，不过这见多了倒是不觉得什么，眼睛亮着，“我马上就去。”
嗖的一声也不见了。
顾言顺势坐在一旁的凳子上，低头拿着剧本看了起来。
剧组大部分都出去了，除了一些重要岗位必须要坚持的以外。
唯独秦默和顾言还站在拍摄现场周边。
秦默看了一眼顾言，意味深长，“不去看看吗？”他记得之前听何念提到过，说霍霖如果是火，那他就是冰。”
性子就是两个极端。
顾言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看着自己的人，神色认真，“你怎么不去？”
秦默笑了，“我为什么要去看？看自己不好吗？”
顾言的眼睛里仿佛有光，“这恰好也是我的原因。”
所以他不过就是想要和他呆得久一点，再久一点而已。
或许，秦默又被顾言眼里的坚毅和认真打动了，每次看到那双漂亮的眼睛，那样满怀希翼、认真而执着着地看着自己的时候，他心口就像是被开了一个口子一样，不忍拒绝，想要靠近。
顾言太小了，就像是那含苞待放的白玫瑰一样，未经历过太多的世事，干净澄澈着，渴望地走入社会，在这里吸取养分。
他竟然想要看着顾言成长，看着那白玫瑰到底是如何一点一点成长，长出花刺，盛开于世，却无人触碰，唯独他。
顾言像是在他心底点燃了一把火一样。
秦默恍若是控制不住一样，俯身靠近他，伸手掐住顾言的下颚，迫使他抬头，“顾言，你知道你最爱口是心非了吗？”
“上次见我的时候还想着远离，怎么现在又光明正大的表明心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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