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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打架
突然，身边人推了推他：“到你了！”
顾言这才发现大家都已敬完，唯独只剩下他，而秦默目光灼灼，似醉非醉。
顾言被盯得心慌，匆忙举杯敬他，他眯了眯眼，仍是爽朗地喝了。
这一眯眼看得他心里莫名发酸，没多想，话已经冲出口中：“秦老师，是干什么的……”为什么会在这里，是不是和他一样，还是说……
秦默神色稍有复杂，只摇头道：“想太多不是好事。”
程老似乎想要激动得说些什么，却被秦默阻止了。
秦默随意选了一个位置坐，身边的女生立时受宠若惊似的，喜形于色地递来加餐单，眼巴巴地望着他的一举一动，仿佛恨不得取过他手中的，连勾画都代劳。
良久，顾言忽然起身，把着酒杯，朝着那走去。
那人眉梢眼角点点醉意，可眉骨鼻梁勾连的那一段弧度依然鬼斧神工，笔挺英秀得叫他心惊。
走到一半，到底换了一个位置坐着。
秦默却走了过来，他单手撑在椅背上，倾歪歪斜斜地向他靠来，胸膛都几乎贴着他后背，领带有些松垮，却与当下微醺之态更为相配。
未有只字片语，酒杯喂到他唇边，他手腕轻轻一顶，顾言无声便张开唇齿，任凭冰凉酒液流入口中。
程老激动地将将跳起来，颇有中大奖的架势，“交杯酒！”话还没有吐出来完，就被身边的顾琛直接伸手捂住。
他得捍卫自家弟弟的贞洁，什么秦默的小娇妻，怎么不说是顾言的小娇妻呢。
程老一脸懵逼全然不知道这顾总是什么意思，“顾总你？”
顾琛松开了手，“嗯，不太喜欢听到有人大喊。”
程老：……
那现在正在唱歌喊麦的人是假的吗？
顾言咽下那口酒，迎上秦默寒渊般的眸光，“你喝醉了，”
他轻声说。
顾言感觉到喉咙有些呛，他不太会喝酒的，那酒气就像是气泡水一样，噗嗤地一下就从喉咙里蔓延出来了。
有些难受。
秦默目光径直落在他拿着酒杯的手上，酒杯里面的酒还是满满地，再望望他的脸，反在这时顿悟似地勾起了唇角，末了，哼哼笑着走了回去。
仍是一语未发。
全场的人都别有深意的看着，又很快移开了目光，这两人之间的化学元素发生了强烈的碰撞，就像是那火辣辣的火锅遇见香油和大蒜，那是一个酸爽。
顾琛几乎是克制不住地想要冲起来，这个男人对自己弟弟干什么呢，只是这面色才刚刚变了变，却被顾言眼神阻止了。
顾言静默地看着那个男人，风清云淡的谈笑着。
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识过一种深入骨髓的病毒借由说话者眼中的幻境传播。
秦默眼中涌起云和雾，风浪和霹雳，顾言突然大气也不敢喘——他被打翻，在雷雨交加的海上浮浮沉沉。
……
这个聚餐到底是度过了，是欢乐的吗？大约是的，毕竟所有人都快开心地笑着。是满足的吗？大约也是的，桌子上空的酒瓶子几乎都可以推成一个小山丘了。
只是所有人都离开后，却还有几个人坐着没有任何的动静。
秦默没有任何的动静，只是单手搭在凳子上，一只手夹着烟抽，烟蒂里蔓延着一长串的雾气出来，那烟灰积累在上面，他也不弹，双眼只是紧紧地锁住隔着一个沙发位置的顾言。
顾言知道秦默在看自己，全程如坐针毡，眼下恨不得直接逃离出去，他觉得秦默有些不太对劲，特别是强势喂他喝酒的时候。
一杯酒，似乎都足以让顾言醉了，那白皙的脸颊透着粉色，醺醺然的，脸上蒸腾的热气让他有些不清晰，但是却知道被盯住了。
他就像是一头麋鹿，被凶狠残忍的老虎盯住了，单单那目光似乎都可以将他活生生地撕碎了一下。
忍不住地害怕。
顾琛在场那可是气不打气出来，他都在场，这个秦默就敢这样光明正大的眼神斜视自家弟弟，平日里还不知道是怎么欺负得。
火气蹭蹭蹭的就上来了，平日里的那点总裁威风彻底地没了。
“秦老师，麻烦将你的视线收敛回去。”他火气冲冲的，咬牙切齿地道：“这样看人你难道不知道礼貌吗？”
怒火是控制不住地，饶是助理在身后默默地劝导着也不管用，毕竟顾言道身份还不能暴露，他没有足够的能力保护自己。
秦默对上顾琛的视线，嘴角却突然勾起了一抹笑，“是吗？”他起身，将手中的烟摁在烟灰缸里，视线又缓缓地落在顾言的身上。
“不礼貌吗？”
这句话不知道到底是在问谁。
顾琛卷起衣袖，就冲了过去，直直地一拳打了过去。
这一拳猝不及防。
秦默喝的酒有些多，或者说两人喝的酒都很多，一碰撞上，就像是火山遇见了地震谁都不糊退让。
就这样打了起来，没有技巧，没有章法，就像是野兽一样，只知道在用蛮力。
在场剩下来的还剩下一个助理，加上顾言和程老两个人。
顾言见状，那微微失焦的瞳孔似乎是猛然地清晰，想要冲过去阻止却被程老阻止了。
“让他们打吧。”
到底是老一辈的人自然是看出来两人之间不对劲，强迫着拉着顾言坐在沙发上，手中的保温杯里枸杞的香味散发了出来。
“你就是顾言吧，我叫你阿言怎么样啊？”顾言很担心两个人，一个是他哥哥，一个是他的星辰，他不愿意见到两人受伤的。
但是从小良好的家教让顾言无法忽视别人的问题，点头蹙眉着，“好的，可以。”这回答倒是客气疏离。
“那你喜欢秦默吗？”顾言收回视线，没有说话。
程老却喝着自己的枸杞红枣茶，面色沉凝着，“虽然不知道你和顾总是什么关系，但是如果是真得喜欢秦默的话，就别放弃，那孩子一颗心冷得很咯。”
顾言沉默了，他看着还在打架的两个人莫名地就平静了下来，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少年的声音清澈而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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