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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王者

只是他的梦才刚刚成真，他才追到自己的鲸鱼，怎么这么快就要消失了。

头昏昏沉沉，那些烟雾早已经钻进了他的呼吸里，看不清听不见，只是恍惚中他似乎是听见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

火光里似乎是看见了秦默的脸庞，又是做梦吗？

他嘴唇轻轻地张开，叫出了他的名字。

秦默。

我还没说过我真的很爱很爱你，还没官宣的。

顾言的眼眶红了，不知道是被烟雾笼罩的缘故还是心疼自己的这场梦。

他是顾家的小公子，可是从小到大几乎是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身份，在众人的眼中他什么都不知道，从小的心理疾病萦绕在他的身边。

他以为自己不知道爱，不知道什么是感情的。

可是是秦默，在他的世界里笼罩着一层光。

秦默是星辰，照亮了他。

秦默是鲨鱼，是鲸鱼，让他有了追寻的方向。

他抬着头，看见的就是秦默。

曾经以为失去的阳光，就那样真真切切地洒落在心口。

周围一片黑暗，唯独秦默所在的地方却是无比的敞亮，似春光，娇艳明媚。

可是现在，火太大了。

他的阿默，再也见不到了吗？

眼前渐渐模糊起来，暗下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再也感知不到……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

……

我见过他闪烁，我不舍他坠落，所以我手里攥着温热的星火，替他点燃通往月亮的银河。

可是我总不能阻止你，阻止你奔向比我更好的人。

可是我有没有说过，这句话的下一句应该是——可我总觉得，除了我谁都配不上这样美好的你。

顾言醒过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天空黑沉沉的，他恍惚以为自己其实下了地狱，否则步步为营将秦默引诱到自己的怀中，这罪孽太深重了。

浑身都疼，可是又看不见伤口，那些伤口都被布缠绕，其实很疼。

放门口的周峰听到声音直直冲了过来，一个大男人看着他倒是哭红了眼睛，“顾言，你……你还疼吗？”

顾言摇头，坐着床上，呆呆地发愣，耳边是护士换药的声音，还在感叹还没有伤到脸。

等到最后人都走干净了。

顾言看着周峰，“我想要出去走走。”

周峰对上他那目光点头，“好。”

窗外的夜色很美，散落的月光，穿过云层，掉落下来。

周峰跟在他的身后，走着走着。

虫鸣的声音更加悦耳了。

他看见了，那前面站着一个男人。

似乎是急急忙忙赶过来的，额头上的碎发被风吹开了，上面还沾染着汗水。

看见了，呼吸也停滞了。

秦默也看见了他，一步步朝着他走过来，脚步慢慢地放缓，又带着几分急促，沉稳有力的。

顾言僵硬在原地，他有些站不稳，手里面倔强地还拿着一股拐杖，他应该伸出手的，或许是说话的，可是这一刻看见了他，心中万千情绪，万般都是他。

恍然无措。

秦默走到他面前，小心翼翼地将他的拐杖拿开，然后将人抱在怀中，目光缱绻。

“秦默……秦默……”

他的声音里带着颤音和不确定。

“真的是你。”他早已经在看见他的时候就已经泪流满面了，可是那眼底却更多的蒙上了一层淡淡的迷雾。

月光下，他的轮廓那样清晰，仿佛在脑海里已经印了上万次了，刻在灵魂和骨血里面。

“秦默……”

顾言伸手轻轻地用手指间勾勒着他的轮廓，心里面是揪着的疼痛。

“我在，我在这里的。”

秦默伸手包裹着他的手，轻轻地吻着。

“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

顾言看着秦默那通红甚至是泛着青色的眼眶，眼泪更多了，一抽一抽地疼痛，他在昏过去的时候，做了一个梦。

梦见秦默什么都知道了。

他让他滚。

他说他不喜欢有心机的人。

可是他所有的一切只是想要他啊。

顾言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不醒的这段时间里，他几乎几度休克，被送到了急救室里抢救了多少次。

顾琛，顾家父母不准他靠近。

秦默单手地捏着他的下颚，另一只手紧紧地抱着他，轻轻地吻着他的双眼，他的额头，他的鼻尖，他的脸颊，最后是他的嘴唇，温柔缱绻，带着说不出的抚慰和安抚。

两人的心在这一刻颤抖着。

等到一吻结束。

秦默将自己的脑袋抵在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出来。

顾言鼻翼煽动之间，全都是属于秦默冷香的味道。

“对不起，都是我没有保护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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