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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颜许久没和许若鸢说话了。她生气,生气后便是浸透全身的无力,她愤怒,愤怒后便是拿许若鸢没办法的悲哀。她只剩下许若鸢和韦湘,三个女人一窝鸭子,一窝鸭子不能互相啄毛。
于是只剩下沉默,好让自己不对许若鸢有太多怨怼。
然而刻意回避反而总是令她想起这件事情,萦绕心头犹如心魔。心魔已成,她不知何解。
找了个信得过的丫头,将信件原原本本地交给许若鸢,不管许若鸢是有心还是无意,叫她看看自己造下的孽。
和韦湘和解倒是没有想过。然而她却意识到死人总该在死人的地界,谁也不该逾越阴阳的界限。死人无论死得如何冤枉,总还是死了,活人如何作孽却还是活着。一切都是命数。
她逐渐相信了命运这回事,对自身就少了许多自怨自艾。有些人相信命运后就对命运生出无限的仇恨,而她没有,她平静地接受了,从而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推给了命运。
反而很轻快。
想必大爷知道了会很伤心。
韦湘好像一直在笼中的鸟,偶尔被人放开,允许她随意飞翔,她却还是回到人家的杆子上,两只脚攥着杆子不肯走。
朱颜没有了叫她换回秦扶摇的执念,她却生出了别样的想法。
坟前照旧冷冷清清,在院中,时刻彰显这人还是这院子的主人,不日就要搬出去,可还是堂而皇之地占据活人的地界,叫人一辈子也忘不了。
真是冤家。
韦湘捧着篮子蹲在坟前,一把一把烧了纸钱。
等迁坟了,坟墓回她秦扶摇的祖籍,韦湘就很少能再看见这座坟了。下面分明没有人的尸骨,那人的魂儿却在这里眷恋不去。
纸钱的灰堆了一堆,篮子里没有纸钱,韦湘想了想,对准墓碑一脚踹了上去,竖起耳朵来听,却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秦扶摇你去死吧。”她不吝恶毒的话语。
然而还是没有一团火出来说话。
“你大哥二哥没了。”韦湘提起这噩耗来,好像秦扶摇就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似的,语气都放轻了不少。可是秦扶摇好似真的喝下了俗世,再也没有回应,连一句反驳都没有,连生气都没有,什么都没有,她心里空落落的。
连伤心都看不到。
她气得又踢了踢坟包,转身进屋摔上门。
灵堂,书房,一切曾有秦扶摇印记的地方她都去了一遍,每次都不免用些市井俗人的话来挤兑,说得再过分也没有人来回应她,她像是自言自语,讨了个没趣。
点了三炷香放在秦扶摇牌位前,看看这牌位到时候也要请进祖宗祠堂里去,那时候她真的一点儿念想都没有了。
呸,怎么这么贱呢,她怎么能对那女鬼念念不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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