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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了一张三爷的脸,却是女子。
她早该知道的,那样温柔的人,生得那样柔弱,没有棱角,声音也柔柔的人,怎么能是男子。
三爷散下长发,眉目照常。
那么美。
可是那么远。
无望的恋慕。
她现在明白为何是三奶奶这样的人能得到三爷的情。她们都是女子。她们神色如常,韦湘能看到秦扶摇,秦扶摇活过来,只给韦湘一人看。
她憋了一肚子眼泪无处释放,却憋出一头冷汗来。哽咽着不敢哭出声,跑着回屋子里去,把烧剩下的残卷拿出来看了又看,烧了个干净。
大哭了一场,就病倒了。
韦湘晚上来看她,倒像是侍候她似的,叫厨房熬了汤来。照顾棋画的是棋画平素里的小姐妹们,见奶奶来了,都支棱着两只手,好像被吓得不动的母鸡,大约就是“呆若母鸡”了。
她凑近了看棋画,烧得头重脚轻,看见她,嘟囔着要起来伺候她,还没抬起脑袋来,就滚着摔了个趔趄,摔进了她怀里。
抱着烧得天昏地暗的棋画,郎中开了药,棋画却说苦,哭着不肯喝。
“苦也得咽下去。”韦湘不像那些小丫头一般哄着棋画,端过药碗来,便要往棋画嘴里塞。
她是体贴下人的,旁边的一群小母鸡看见她亲自来看,便不免有些感动,心里更觉得平日里韦湘真的做饭给棋画了。
小母鸡里有一只格外小的,探头探脑想看韦湘,却没敢真看,她本该也是有这待遇的。
棋画却好像烧糊涂了,胆大包天地挥手把韦湘手里的药碗掴了下去。
咔嚓一声清脆透亮,小母鸡们张开翅膀要捡,却被韦湘抢了先,低头拣了些大的碎片,默默无声地将小碎片扫了,又另外端了一碗过来。
“乖啊,喝了就好了。”韦湘哄孩子似的安慰棋画。
棋画眼泪就止不住了:“奶奶,我对不住你,我烧香拜佛求你好,我没想——”
“我知道。”韦湘趁势往她嘴里捅了一勺子药,第一口下去,棋画艰难地咽了下去,刚咽进去,韦湘手极快地将第二勺第三勺都吹凉了灌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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